大太太吓坏了:“那……那如何是好啊?”
“老天在助你助夏府了。如今夏璃娆变成了那样,你只要咬定她就是夏璃韵,别的,你不必多想,全由我来办。假如你不依我的话去办,那我也不管了,你们夏府满门抄斩的大祸,你个人顶着。”
大太太唯唯连声:“老身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就好,现在去见皇上吧。”
红姑陪着大太太往龙清宫去后,夏璃韵在冯妈的耳边说:“看来,这幕后有个人在帮我。”
“这是怎么说?”
“你细想想就明白了。夏璃娆为何好好的会变成了鬼脸?她这样一变,皇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是?”
冯妈仰头一想,笑了:“对呀,三小姐也成了这样,谁能分得清是二小姐还是三小姐?皇上当然只得听咱们的啦。”
夏璃韵却笑不起来,她隐约地觉得,那个幕后人一定是个高人,他的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头里。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啊?
春天的夜晚,总是比秋天的要来得早。
夏璃韵感到全身疼痛不已,抚摸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夏璃韵的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恨意,这个混蛋轩辕炎冥,对自己竟下这样的毒手,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先记着,夏璃韵相信,自己一定会跟他清算的。
冯妈从随身带进宫的包袱里取出一些舒筋活络的民间药物,一边流泪一边给夏璃韵擦着,嘴里不停地宽慰着:“小姐想开些……你就想想那几位仙逝的皇后吧,跟她们一比,小姐还是有福的,菩萨保佑啊,阿弥陀佛……”
“我才不这样消极地跟死人比呢,”夏璃韵完美的那半张面孔上出现了一抹刚颜和残忍的神色,她咬着牙说:“轩辕炎冥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
冯妈吓得一把捂住夏璃韵的嘴,惨白着脸儿说:“小祖宗啊,有话存住心里才算是高人哪。”
“对,冯妈你说得没错,我听你的。”夏璃韵换上了一付笑脸,挥了挥手:“冯妈,你睡去吧,我想睡了。”
昨夜被轩辕炎冥折腾了一夜,好痛,好累,好困。
很快,主仆三个沉入了深深的梦乡。
也不知是啥时辰,临近御花园的窗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从黑暗处,跃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只见他快速地闪到凤床前,戴着面罩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可寂夜中,却响起若有若无的叹息与呜咽声。
他凝视着睡得好香甜的夏璃韵,好久好久,他伸出手,轻轻地将被子掖了掖,然后,抚着纤长脖颈上那一道道红肿的掐痕,那双如夜神般深邃的眼里,顿时流泻出簇簇的火星!
冯妈的一声呢喃,让他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迅速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后,从黑色的夜行服里掏出一个小包袱,轻轻地搁在枕头旁。
很快,这道黑影又被黑暗所吞没。
一觉醒来,夏璃韵便看见枕边的东西了,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所以,她并不感到慌张。
“这回,又是什么呢?”夏璃韵自言自语地说。
冯妈凑过来看了一眼,纳闷地说:“这人到底是谁啊,为啥总是神出鬼没的?”
“这叫**精神,做好事不留名,”夏璃韵取笑道,心里,对这位“神出鬼没”的人怀着深深的敬意。“打开看看,他又给咱们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小姐,这个人吧,一定是菩萨派来保护小姐的,你看,他进进出出的,咱们一点都不知情,要是个凡人,他哪有这种本事啊?”
夏璃韵不认可也不否认,心里却觉得,这个在冯妈嘴里的神仙,一定是那个给自己打通络脉的蜘蛛侠。她从包袱里拿起两个小巧的白玉瓶子看了看,又晃了晃,说:“这里头装得是什么啊,好象是液体。”
放下,又拿起一个迭得方方正正的红小纸包,闻了闻,说:“好香……这又是什么?”
青儿抢着回答:“一定是香粉。”
“我这个鬼样还用得着香粉?”夏璃韵摇了摇头:“不太象。”
冯妈接过,打开一看,纸包里,包着一撮精细的粉未,淡黄色,闻之香气扑鼻。冯妈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舌尖,马上就“呸”地一下吐了出来,皱着眉说:“哎哟,这么苦的东西,哪会是香粉呢?”
女孩儿用的香粉,用香花干外加石硝做成,色淡味涩,但不苦。
绿儿又轻轻地打开一个绿纸包,里头,同样包着一撮粉未,只是,这粉未的颜色是乳白色的,同样香气袭人。
“又不是香粉,又不能吃,这到底是啥东西啊?”青儿双手支着下巴,趴在床沿上。
冯妈却盯上了夏璃韵的脖子,失声地叫道:“小姐,小姐,你的脖子!”
脖子怎么啦?夏璃韵顺手抹了一把,戏谑道:“脖子还在吧?”
“不是不是,”冯妈急急地拿来了铜镜,指着说:“小姐你看,你脖子上的伤痕浅了好多哩,不仔细看就看不清楚了。”
什么?有这样的怪事?
昨夜还惨不忍睹呢,就一晚上,红肿青紫褪了,伤痕不明显了……这是怎么回事?
夏璃韵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抚着细长的脖子,突然,她举着手掌,说:“这是什么?”
冯妈和绿儿青儿围拢来,看着。冯妈小心地抱着小姐的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然后怪叫道:“跟纸包里包着的是同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