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离开后,碧云上前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这次咱也没错,只是不想他竟如此胡搅蛮缠。”
我苦笑了下说:“是啊!我还是年轻了。”
碧云好奇地问:“不过,小姐是怎么知道他会以次充好,缺斤短两的贪墨钱财的?竟早早让我们注意了?若不是小姐提醒,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这等猫腻。”
我笑着说:“你忘了,我以前管过家,自然是知道这厨房看着都是些细碎的事,没有什么油水可言,实则不然,这里面最有油水了。”我停下喝了口茶。
碧云问:“怎么说?”
我细心为她解释道:“你想啊,这些菜啊、鱼啊,有几个会去称称几斤几两的?那些鱼翅燕窝的有几个能尝出一等二等的?特别下了锅调了味,就更难看出斤两等级了。”
碧云吃惊的说:“这么久就没人发现?”
我笑着说:“平常他就是贪几个小钱,别人也不会注意,就算注意了觉得钱少也不会追究,可如此大家子,日积月累的就不是笔小数目。而且比起那些管账房的、田租的,他们动的每一分钱都有人注意,他这是小钱天天有,大钱偶尔来。”
碧云想了想说:“那这可真是个肥缺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
碧云想了想,问道:“那小姐相不相信那玉圭真不是刘总管拿的?”
被她一问我陷入了沉思,因为现在连我自己都说不好到底是不是他拿的了,最后还是犹豫着说:“他的话不尽不实,也不能全信,你说不是他拿的,他那两千两银子又是从哪来的?虽然他贪墨了些寿宴的钱,但总共也不过一千两,这还是这次我故意放纵他,他才有这么多钱,平时他也就贪些小钱,就他那酗酒赌博也不是一日了,又怎么会存下如此多的钱财。”
碧云想了想觉得有理,又问:“那肯定是他拿的,变卖了钱拿去赌博了!”
这我也无法肯定,毕竟刘总管那样言之凿凿,有些犹豫的说:“也不一定,他既然不承认咱们还是得好好查查,也许这次他没撒谎咱们不就冤枉了他,若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只会将咱们都置于危险当中。”我说完后和碧云一起陷入了沉思中。
晚上,窦夫人房间,刘总管在门口徘徊了阵,只听里面的窦夫人说:“要进来就进来吧。”
刘总管推门进来,见窦夫人和梅香两个人在屋里,就向窦夫人使了个眼色,窦夫人说:“没事,梅香是自己人,你有事就说吧!”
刘总管犹豫了一下终是大着胆子说:“今天这事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卸磨杀驴,你的地位稳了你就看我碍眼了,想赶我走了?”
窦夫人和蔼的说:“何出此言呢?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我前日不才给了你一千两银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刘总管却叹了口气,说:“我只知道我老了,知道的又太多了,你想除掉我,你放心,我帮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交代好了,如果我死了,自会有人帮我揭发出来的。”
窦夫人赶紧安抚他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呢?今天这事我也没想到啊!我这不给你又找了个地方,等过一阵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回来,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