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宿命,无法改变。”婆婆告诉我,松开了我的手,“去吧,勋在后边等你,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小姑娘,忠于自己的心,你就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无论好坏,都已注定。”
如果不是手心里艳红的玫瑰,我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傅家的佣人带我离开大厅,我在大门口回头,看到婆婆上楼的背影,袅娜单薄。像是一首哀婉的唐诗。
我跟着佣人来到那个成长着夜香的玻璃花房外,故地重游,该有什么心情呢?我的脚无比沉重,我有预感,勋告诉我的事,我绝对无法接受。
花房里不再像那天晚上一样花苞朵朵,只剩下翠绿的叶子,花朵都已经采下,送往傅家的工厂,勋站在花房中央,他背对着我,脊背挺直,身材颀长,一如我第一次看到他,桀骜不驯。
“裳缇,知道誉是什么病吗?”傅濯勋没有回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背影,我们之间的距离,再也无法跨越,那些可以握着手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十岁,一次次的病危通知,一次次的手术,无数的药,终于暂时留住了誉。这些年,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傅濯勋转身,看着我。
我在他的盯视下脑子一片空白,终于知道勋总是将誉捧在手心的原因,知道誉为什么不能参加集体活动,知道誉为什么那样憔悴,知道誉现在……
“如果这样拖下去,誉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但是德国一个医生可以做这样复杂的手术,通过手术改善他应衰竭的心脏,尽量给誉等待的时间,等待着合适的心脏。”我听到勋的手掌握出的声音,我知道,从曼儿那儿,从我看到的,从我听到的,勋有多么重视誉。
“那为什么誉……”我无法想像,如果誉就那样一点点流失生命力,最终消失,不应该这样残忍,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