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齐！付梓齐！”浴缸里不断涌出的血水湿透了叶清柠的衣服，她将付梓齐不断涌出鲜血的手臂举高，高过心脏，可是，那些鲜艳的红色还是不断地涌出，沾了叶清柠满脸满身，“付梓齐，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叶清柠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来，落到付梓齐的脸颊上，手臂上，消瘦光裸的身躯上，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着，脸色白得没有任何生命力，呼吸微弱，像是飘荡在林间的清风，淡淡的，若有似无。
叶清柠把付梓齐的手臂架高，抓了一条毛巾缠住付梓齐手臂上的伤口，血液很快染红了整条毛巾，叶清柠冲出浴室，“救护车，救护车！”叶清柠发疯似的在卧室里盘旋，终于在窗边的地上看到了那一对放在一起的手机，一个粉蓝，一个象牙白，下边压着一叠画稿，叶清柠不陌生，那是这几天付梓齐在图书馆陪着她复习时画的，厚厚一叠，女主角是一个人，那是是她！该死的她！
叶清柠冲过去拿过手机开机，继续在浴室里，换了一条又一条的毛巾，颤抖着开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里的“嘟……嘟……”的声音在叶清柠耳中被拉长，她一边努力地捂住付梓齐的伤口，手机被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终于——
“喂？”声音含含糊糊，还带着怒气，显然半夜三更被电话吵醒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姐夫……呜呜……姐夫……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不能死……”听到二姐夫的声音，叶清柠从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十七岁的少女，即使强悍，即使粗鲁，经历这样的事还是残忍了些。
“清柠？”莫远闻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叶清柚跟着也坐了起来，长期的警察生涯让她一睁开眼睛，就清醒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