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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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生道路向来坎坷不平,退缩并不是理由,只有迎风而上,披荆斩棘,清除所有障碍,方能还她人生的清平自由。

吴老板自然不信,“把印刷技术提高到另一个层面?”怎么可能,现在他们使用的雕板印刷术已经是这个时代较先进的技术了,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何德何能要改良他们的印刷技术?

苏红茶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吴老板表示怀疑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为了表明我不是说的虚妄话,吴老板不妨和我签订一个合约,我以我的凤尾琴作抵押,如果我不能做到,凤尾琴就是吴老板的了,怎么样?”

说话间,她已经把凤尾琴和一纸早写好的合约书都推到了吴老板面前,吴老板也是识货之人,他吃惊地盯着凤尾琴,目光连闪,片刻后,他颤抖着手接过合约书,低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请容我考虑一天,明天给二小姐确切的答复。”

苏红茶无异议,让如花送他出府,她相信他会答应的。

片刻后,吴老板喘着粗气来到了镇南王府,他被人带到一片杏花林前,林漠遥正靠在一杆瘦竹上喝茶,衣服有些松垮,头发也披着,似在静静思索着什么事情。

“世子,属下刚才去了苏府见到了苏二小姐,这是苏二小姐让我签的合约书,您请过目。”

林漠遥接过合约书,略扫了几眼,笑了,声音柔和如春风,“虽然看上去她占了不少便宜,可是技术无价,如果她真能让印刷术重上一个台阶,为什么又不答应呢?”

吴老板谨慎道:“可是世子不是一直都在找凤尾琴?如果签了合约,让她又一无所成,凤尾琴岂不是就落入了世子之手?”

林漠遥笑了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以苏二小姐的聪慧,她绝不会让你有这个空子可钻,谈生意还是以诚信为好,别想那些歪门邪道了。”

吴老板汗颜,连连认错,又询问了一些签约应注意的事宜,便按着他的指示离去了。从内屋出来的夜无歌冷声道:“世子,我认为吴老板说得很有道理,为什么不趁此夺了凤尾琴?我可不相信世子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诚信而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林漠遥笑着摇了摇头,“无歌,你想得太多了。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不要再提,今天有什么消息。”

夜无歌沉默了一下,“得了三个消息,第一,苏府这段时间仍在燕王的监视之中。第二,端王在今天已经到过天香楼,说等几天就会让墨音姑娘在天香楼前面摆下台子,正式准备在京城招亲,世子与端王搭上关系的机会总算是再次来临。第三……”

在说到这个消息之前,他心里忽然带着一丝恶意的激奋,“第三,据确切消息说,苏文山答应将他的两个女儿都嫁给金水帮的三当家陈旭东,婚期订在下个月,消息目前还未公布。”

林漠遥微有些吃惊,“苏红茶答应了么?”

夜无歌道:“听说有太子的势力介入,她想不答应都不成。”

林漠遥略一沉吟,忽然丢下茶杯进屋换衣,“我想,不管有没有燕王的人盯着,我也该过去看看。”

送走吴老板,苏红茶就往明园后面的小天地行去,那里碧水绿荷,凉风送爽,虽然偏僻,却份外安静,最近几天,她的手稿都是在那里完成。

石桌上笔墨都已经准备好,细心的如花还在旁边放了一大碗绿豆沙,这是她特意教她慢慢熬出来的,吃起来会甜而不腻,是消暑的上品。

她端起来倚栏一勺一勺地慢慢吃,后面就有个粗嘎的声音在咋呼:“酥油饼,坏蛋,酥油饼,坏蛋。”

苏红茶头都懒得回,仍自顾自的吃,无奈道:“大白天的,你又跑来干什么?”

有那只可恶的八哥发话,她不用猜就知道是温七来了。

这几天也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对头,没事总往她这里跑得勤快。

先是半夜三更出现在她房里,把她从床上挖起来,说要和她下棋,当时没把她吓个半死。虽然她是个思想比较开明的人,可是既然身处古代,就要按着这个社会的风俗习惯而行。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夜半时跑来一个女人房间,分明不合礼数。被人看到的话,不知道又要泼多少脏水在她身上,所以她死活是不答应,把他往外面赶,他却像个无赖一样赖在她床上,还大言不惭地说:“你别枉费心机了,如果你今晚不和我下棋,我就躺在这里大喊,就不相信没人听得见……”

她惊得脸色都白了,一把捂住他要大喊大叫的嘴,恨恨道:“你干嘛一定要来整我?是不是看我很好欺负?”

温七半撑着头破颜一笑,“谁说我是来整你,明明是喜欢你。”

她直翻白眼,如果谁被他这般喜欢,可能是上辈子做过什么天打雷劈天地不容的坏事。

结果她妥协了,温七顿时眉飞色舞地在桌案上摆上棋盘棋子,别看他平日很刁钻滑溜,棋艺却烂得很。她以前也不过就是在街边和摆棋的老伯斗过几局,又没真正受过正规训练,棋艺中等,在他面前,几乎都成了宗师级的人物。

一开局,还没展开撕杀,他就已经被她围得动弹不得,分明是个捏着棋子在滥竽充数的家伙。

如果是常人的话,下棋输了嘛,就该认输,然后再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马上转回去多学多钻研就是了。

他却与人相反,越是输,他越是缠着她不放,而且到后面更没皮,几乎是每下一子,都要悔棋,她最后被他胡搅蛮缠得火冒三丈,只得咬牙步步退让,终于让他赢了一局。这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他才笑眯眯地收了棋盘大摇大摆地走了,而她,已经又困又累的趴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