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还好吗?”郁蕊轻轻地推开了门,朝忧若羽走来,忧若羽连忙转身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答道:“没事了,我们一起去白马寺吧!”
郁蕊走到了忧若羽的身边望着忧若羽道:“爹爹,你哭了?”
忧若羽连忙眨着眼,道:“没有,是天空下雨了。”
郁蕊皱起了眉头,望向窗外道:“天空有下雨吗?”忧若羽刚想说话,谁知道外面竟真的下起雨来了,忧若羽一时得意的拍着郁蕊的脑袋道:“看吧!爹爹说得没错吧!是下雨了。”
郁蕊冲着忧若羽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都是爹爹了,说什么下雨,现在好了,真的下雨了,看样子这白马寺是去不了了。”
忧若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了,只有等雨停了。”郁蕊则冲着忧若羽吐了吐舌头走了。
檐角雨丝细成帘,眼朦不清花满弦。路人匆匆浅草没,楼雨阴阴泪绵绵。
忧若羽静静的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雨珠帘帘,不由生起几分叹惋来,便取出纸笔,随意画写起来。
杖剑伊花落,平仙紫菀蹉。
还问归来客,何时铸梦琢。
响午十分,雨依旧没有要停的趋势,只是一场大雨之下,街道被冲刷的十分干净,空气也变得清晰了许多,忧若羽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刚一开门,书桌上的诗句被风给吹出了窗外。
正巧落到了一撑伞路过的女子面前,这女子信手将其抓住了,杖剑伊花落,平仙紫菀蹉。
还问归来客,何时铸梦琢。
“这是何人所作?若是能够有人如此思念我,此生又有何遗憾可言呢?”说着抬起头,正对着忧若羽打开的窗子,而后低头迈着碎莲离开了。
“苏鹔,你在吗?”忧若羽来到了苏鹔的房前,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苏鹔,你在吗?”
忧若羽在苏鹔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见到苏鹔的影子,便来到了郁蕊的房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见苏鹔正对门坐着,刚抬起手准备抚琴,见忧若羽闯了进来,竟忘了放下手指。而郁蕊则是立于舞蹈之身,呆望着忧若羽。
忧若羽慢慢地吐道:“你们这是?”
郁蕊笑着走了过来,把忧若羽拉进了屋,笑道:“爹爹,一个人呆在屋里,我跟苏鹔姐姐又闷得慌,我们就在这抚琴,舞蹈了。”
“哦,是这样呀!今夜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去表演可好?我们会同另外一位舞者一起演奏《销魂梦韵》。”
两女一听便欣然答应着,哪想到忧若羽却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在此这前,我们还有一件更好紧的事情要做。”
两女齐声问道:“什么要紧的事?”
这时忧若羽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两女掩嘴笑了起来,郁蕊则有意的打趣着忧若羽道:“爹爹,你的肚子怎生自各叫了起来?”
忧若羽白了郁蕊一眼,道:“人吃五谷杂粮又岂有不饿之理?”郁蕊立马接过话道:“爹爹,怎么生又便成人了?”
忧若羽知道郁蕊又再打趣自己,便走了过去,轻拍了一下郁蕊的脑袋,佯装嗔怒道:“你这丫头片子,老是喜欢拿你爹爹打趣!我真是想不同怎会生得你这么一活宝女儿。”
郁蕊则嘟起小嘴摇头晃脑的嘻笑,道:“嘻嘻,这个问题就得问爹爹您了?”
“好了,我的两个活宝,我们下楼去吃些东西罢。”
郁蕊抿着嘴摇了摇头,道:“蕊儿不饿,爹爹饿了自己去吃吧!是吧苏鹔姐姐!”说着便朝苏鹔使了个眼色,苏鹔则掩着嘴笑了起来。
郁蕊边说边忧若羽推出了房门,砰,一声便把忧若羽关在了门外,屋内郁蕊同苏鹔早已乐得合不拢嘴了。
因为忧若羽所有的家当都交给苏鹔掌管的,这生被两丫头给赶出了门,忧若羽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拍门,里面不但传出笑声,还传出:“爹爹,屋里没人,不用敲了。”
忧若羽苦笑道:“既然没人,怎还有人说话?”
“吱。”门打开了,苏鹔走了出来挽着忧若羽的胳臂笑道:“叔叔走啦!”郁蕊也跟着走了出来挽着忧若羽的另一只胳臂,吃笑起来。
三人嬉笑着下了楼,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嘿,你看那两个女子生得这般标致,真是美若天仙呐!”众人望着忧若羽三人竟忘记了动作。
苏鹔紧促着眉头望着忧若羽,颤颤的道:“叔叔,苏鹔被他们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忧若羽呵慰着苏鹔道:“小公主,没关系的,我们把东西叫店小二给送到房里,好吗?”
苏鹔点了点头,同郁蕊站起身,刚要离开时,一个声音刺破了大堂里沉寂的气氛,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身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大胆,谁敢冒充公主身份?”
忧若羽一见此女子,立马爬在桌上不再说话,郁蕊问着忧若羽奇怪的动作问道:“爹爹,怎生害怕这女子?”
苏鹔低声道:“她是公主。”
郁蕊喝笑道:“我们也都是公主。”
“何人在哪嘀咕?给本公主站出来。”那女子把视线移到了郁蕊这边。
谁知郁蕊却不以为然的答道:“你才嘀嘀咕咕的,本小姐说话都是正大光明的。”
谁料那女子走了过来朝着郁蕊就是一巴掌,但手掌在离郁蕊的脸还有一寸距离的时间,被抓住了。那女子见动弹不得便一脚踹在了桌子的一角,忧若羽一时吃痛站了起来。
那女子先是一愣,而后慢慢吐道:“你怎会在这?”
忧若羽摇了摇头,苦笑道:“您是高贵之躯,又苦纠缠不放呢?”
“苏鹔姐姐,她到底是谁?”郁蕊莫名奇妙的走到了苏鹔身边。
“她就是文成公主,李雪雁。”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吗?”李雪雁心疼的望着忧若羽,泪水竟无助的滑落了下来。
“公主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公主的,只是公主错爱了在下。”
李雪雁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忧若羽的衣袖痴痴的问道:“你老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忧若羽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冷冷的吐道:“没有,一点也没有。”说完,只见其手中在已血迹斑斑了。
李雪雁好似嘲笑一般的望着忧若羽,慢慢地后退:“很好,很好,父皇已将我赐予了松赞干布,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我真的死心了,忧若羽我有最后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这样我会安心的离开,不会在纠缠你了。”
忧若羽眼中早已泪痕斑斑的,其紧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想听你再吹一次《销魂梦韵》好吗?”李雪雁乞求一般的望着忧若羽等待着忧若羽的答复。
忧若羽刚想开口,被苏鹔抢先一步答复,“今晚叔叔,我,郁蕊还有另外一位舞者会在一起演奏《销魂梦韵》,公主可一同前去。”
大堂众人顿时朝忧若羽望来,忧若羽微微的点了点头,李雪雁高兴的笑了起来,转身吩咐随身的奴婢去准备酒菜。
忧若羽忙开释道:“公主,那我们先行退下了。苏鹔,郁蕊我们回房吧!”
李雪雁睁大了眼睛望着忧若羽迟迟的道:“难道就连一顿反也不愿意与我一同吃吗?”
苏鹔刚想开口被郁蕊抢先一步,“可以,可以。”
苏鹔则拉着忧若羽坐了下来,忧若羽也不想气氛太差,便笑呵起来,“可以,我们是朋友。”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有意的加重了语气。几人便上了楼,上了酒菜。
此时门外的大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痕迹。门外正是狂雨折新竹,屋内却是杯酒泪浇人。
几人的气氛非常地尴尬,没有谁说话,也没有人动作,每个人只是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姿势,僵硬的坐在那里。
兴许是气氛太过于尴尬,李雪雁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忧若羽可以陪我喝杯酒吗?”
忧若羽皱了皱眉头看了李雪雁一眼,双手不停地摆弄着,没有答话。苏鹔见忧若羽迟迟不与答话,有心缓和气氛便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用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呵道:“公主,苏鹔敬你一杯。”
李雪雁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望了忧若羽一看,便转过头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后李雪雁便一直不停地灌酒,苏鹔,郁蕊等人劝说也都无效。郁蕊走到了忧若羽身边怒视着忧若羽道:“爹爹,你为什么要怎么对待她?”
忧若羽目光柔和的望着郁蕊,道:“一个人的希望越多失望也就越大,蕊儿我们与他们是不同的人,是不可以给任何人希望的。”
郁蕊听了忧若羽的话,原本有些生气的心突然柔软了下来,“爹爹说得没错,我们是不同的人,是不可以留下任何希望的。”
“叔叔,不能够给他们留下希望,同样也不可以给他们失望的!”苏鹔紧咬着朱唇,双眼注视着忧若羽。忧若羽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了李雪雁身旁,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呵斥道:“你不可以再喝了,你醉了。”
“呵呵,我醉了。是我醉了,我醉在忘不了你,我醉在放不开手。我是大唐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我却要不来你的心,哈哈哈。现在就连父皇也要将我嫁到远方,不再要我了,我算什么,又有谁肯要我。”
“公主,你喝醉了。”忧若羽试着要将李雪雁扶起来,谁知反被其一把推开了。
“忧若羽,我要你吹笛子给我听好吗?”李雪雁满脸泪痕的望着忧若羽。忧若羽走了过来准备扶李雪雁去休息:“公主,你喝的太多了,去休息会儿,等睡醒了我再吹给你听,好吗?”
李雪雁铮一下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抓着忧若羽的胳臂,大声喊着:“我现在就好听!”
忧若羽眉头一促,断然喝道:“曲无境则无神,无神之曲我不奏!”
李雪雁忽地松开了紧抓忧若羽衣袖的手,竟哭了起来,忧若羽与众人无不一惊,这个文成公主向来娇蛮任性,但却坚强好胜,哪里会哭,可现下她竟哭了起来。
苏鹔本就心地善良见到此景自然会出来劝说,“叔叔,你就为她揍一曲吧!”苏鹔与郁蕊同时望向忧若羽,等待着忧若羽的答复。
忧若羽望着跟郁蕊摇了头,走到了李雪雁随身的婢女面前,道:“你扶着你家公主到门外等我,我随后便去。”
那婢女应声,便和其他几人扶着李雪雁离开了。
忧若羽见他们走后,走到了苏鹔的面前,软语道:“苏鹔,你把你的琴拿着,我在门外等着你。”
既而又转想郁蕊,“蕊儿,你去换上蝶裳羽衣,爹爹在门口等你们。”
两女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后便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