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则惊喜不已,她没想那么多,以为是卢氏说服了崔府志。
崔府志回答道:“义妁有多年行医的经验,而本官又不得冒犯娘娘,只得让她一试。”
就在这时,赵婕妤的侍婢又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说娘娘又复发崩漏了。
崔府志毫不犹豫,立即命令道:“许义妁,还不快去给娘娘看诊!娘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官拿你是问!”
事不宜迟,义妁在侍婢的引领下匆匆赶往长秋宫的钩弋殿,钩弋殿是武帝专门为赵婕妤修建的,还以她的名字命名,可见武帝对赵婕妤的宠爱程度。
采娟和沈婉芬也跟了过去。
赶到钩弋殿时,赵婕妤已经不省人事。义妁赶紧采取急救措施,赵婕妤醒了过来。
开始为赵婕妤把脉,在脾脉上义妁尤为关注。正常的脾脉和柔相附相济,从容不迫,就像鸡足踏地一样,如果脉充实如数,就像鸡抬脚一样快,这就是病脉。而义妁把到的脉正是如此,再加之义妁观察到的其他病况,如赵婕妤面浮肢肿,小腹空坠,义妁可以确定赵婕妤的崩漏正是由于脾虚引发的,应该采用补气摄血、固冲止崩的治疗方法。
义妁正要为赵婕妤治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王娘娘驾到。”
义妁赶紧跪在地上给王良人行礼。
王良人没有看到崔府志,问道:“令丞大人怎么没来?”
“回禀娘娘,大人让奴婢治疗赵娘娘的病。”
王良人听义妁这么一说,心中明白了什么,心想,崔府志这个老东西还算想通了,不过也够狠毒的,还找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做他的替死鬼。
王良人冷冷地说:“崔大人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可得注意了,万一有个差池,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奴婢明白。”
王良人又假模假样在赵婕妤的床头哭泣一番,走了。
采娟紧张地问:“义妁,现在该怎么办?”
“先给娘娘施针!”义妁脱口而出。
义妁快速拿出一根三菱针,看了看,对准了赵婕妤的三阴交,准备用力刺进去。不料,在这节骨眼,门外又传来太监更加尖细脆亮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这一叫不打紧,施针从未失手的义妁,一听到叫声,而且还是从未见过的九五之尊皇上,吓得手一哆嗦,针没有刺中穴位,赵婕妤痛得叫出了声。
皇上听到爱妃的惨叫声,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扑了过来,搂住赵婕妤的头,问道:“婕妤,朕来了,朕来看你来了,别怕。”
赵婕妤气若游丝,娇嫩的脸庞毫无血色,她挤出一丝笑容,用尽全部的力气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放下赵婕妤,转过头来,龙颜大怒:“你们在做什么?太医呢?太医去哪了?还不快去给朕叫太医来!”
天子威严,赫然在前,义妁跪在地上,把头垂在膝盖上,大气不敢出。
“你们在干什么?抬起头来,回答朕!”武帝目露凶光,看着义妁怒道。
说实在的,义妁非常想看看雄才伟略的武帝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副尊容,于是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她看到的武帝不再挺拔威武,而是老态龙钟,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头发胡须也都白了,额头很开阔,但堆满了皱纹,眼袋也耷拉了下来,脸色更是蜡黄,目光也不明澈,眼白不白却呈黄色。这一切说明皇上的肝脏有问题。
“奴婢在给娘娘治病。”
“治病?你治病,很好,你能治病啊。如果你能治病朕要那些太医干什么!”
“回禀皇上,太医令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