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遥拍拍手,摄人魂魄的黑眸如同一个深渊,要将人吸入其中,笑容冷冽与优雅并存,手中长剑下一刻割破了他的咽喉,冰冷的话语传来。
“你,已经没用了!魔域,这笔账我记着了!”
蒙面人睁大眼睛,顷刻间便了无声息,就算回去,任务失败的他还是活不了!
袖中滑出两道符咒,似有意识一般贴在了两具尸体上,转眼间他们燃起浅蓝色的火焰,而后化为灰烬,慢慢消失,一丝一毫不曾留下。
君遥感受着体内新涌入的内力,在北冥神功的协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化为自己的,而她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地煞剑在她的丹田处散发着墨色的光芒,但透过那墨色的光芒,她好像看到了一层淡淡的绿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是什么?她修习至今,都不曾发现这道绿光,为何今晚会出现?
看这绿光的轮廓,仿若是一块玉简的形状。
它,究竟是何时存在于她的体内?
它,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于黑暗中端坐桌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双眸灼灼,直到第一缕朝阳从厚重的云幕中一跃而出,缓缓进入屋内,她这才惊觉已是拂晓。
揉了揉太阳穴,一夜的未眠并没有让她看起来疲惫,反而是精神百倍,这也是北冥神功的好处,它会自动催发内力散去疲劳,哪怕几日不睡也不是问题。
撤去阵法,她蓦地起身,眯起眼扫视一室的凌乱,零碎的白色宣纸散了一地,昭示着昨晚争斗的激烈,银簪插在地上,而尸体早已化为灰烬。
嘴角浮现最为天真烂漫的笑颜,她是风君遥,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罢了!
十日后……
马车的轱辘声传入耳中,君遥惬意的坐在马车中,今晚的宫宴不消说必定是鬼胎云集,又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浪了!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身为丞相的老爹自是一早就留在宫中,母亲不知为何推说身体不适,应该说每次宫宴母亲皆有理由推脱,她似乎是极为厌恶皇宫,却不知为何。
她也没有忘记刚刚成为小婴儿时母亲说的那番话,至今想来意味深长,这里面必定是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但是,总有一天,这个秘密会出来的,不是吗?
走下马车,君遥这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似是都聚集于一处,一时间气氛仿佛停止了一般。
而后人群慢慢分开,沉稳的靴子声步步走来,人未出现,却是一股凌厉傲然之气,直冲天寰,这是于战场无数杀敌后才有的气息。
一袭墨绿色的长袍,广袖无风自动,一身飒爽之姿,入目的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近了方看到男子面上有著粉红的浅疤,却无损那清丽细致的面容,虽是斯文,却不见丝毫女气。
腰间佩剑散发出凛冽的寒意,震得四周无人敢靠近,在男子半径五米以内形成了一个真空区,他如天神一般高不可攀,只能让人远远仰视。
莫非,他就是豫章王萧冷华?冷傲的风华?倒是相得益彰!
“本太子奉父皇之名特来迎接豫章王!”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一袭明黄色太子冠服的北辰胤在内侍们的簇拥下向宫门口而来,华服冠冕衬得他俊朗不凡,皇家气派展露无遗。
只是这奢华的皇家气派到了萧冷华面前,竟是顷刻间黯然失色,那股凌厉傲然,睥睨天下之气硬生生的盖过了北辰胤的太子风范。
“有劳太子殿下,陛下无需如此大礼!”
萧冷华的声线出乎意料的柔和,没有征战疆场,喋血无数的那些将领们的粗嗓门,举止谦和有礼,若不是那一身的武夫打扮,佩剑散发出的寒意,很难想象他是名震天下的战神,东朝的旷世传奇,豫章王!同时也是东朝四公子之一。
“豫章王说笑了,王爷劳苦功高,镇守边疆数年,为保护一方安宁不知付出了多少,这是应该的!”
北辰胤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男子,秀美绝伦的容颜并非是最吸引人注意的,而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霸气横生,令人隐隐生出压迫窒息之感。
这个从修罗血池走来的人,如今就屹立在众人面前,仿若登临高台,俯视众生,凛然如天神,他身上有一种炽烈而凌厉的光芒,无形中迫得人无所遁形。
好强大的气势!
北辰胤略略皱眉,豫章王莫不是太过自傲,居然连自己的气息也不收敛?若是让他继续坐大,恐怕他东朝的江山危矣,父皇从来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为什么偏偏纵容他?
“英雄当如是……”稚嫩的嗓音倏地响起,折扇敲打手心的响声阵阵,却是带着由衷的感慨。
萧冷华侧身,墨色的眸子微眯,落在了小小的身影上,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
君遥扬起一抹略带痞气的笑容,对上他的视线。
但见对方目光幽深,却令她有种奇异的错觉……就像被夏日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的灼烈之下,有着淋漓的痛快和慑服。
可她亦是不差!丝毫不改的痞痞笑容,手中折扇刷的展开,轻轻摇着,一派从容不迫的神色,看的萧冷华面露赞许之色,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定力,尤其还是女子,更是少见!
“风小姐原来也来了!”
北辰胤冲她点点头,依旧是开始的储君仪态,又听得清润的男声:“好生热闹,大家为何站在宫门口不进去呢?”
温润如玉的气质,俊雅的容颜,合体的月白色长衫,不是宇文珏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