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突兀地一声,让良凤一惊,转身,是得轩。良凤略定了定神,眼神示意小环先出去,这才让得轩开口。
“四皇子突然登基,连夜召集了府中的幕僚,现在那个子房根本脱不开身!勉强撑过这一夜,属下怕他撑不下去了,他再这般一问三摇头,估计所有人都要怀疑了!”
“他现在人在哪?”
“还在四皇子的书房中,属下怕四皇子很快就会召他们进宫!那时,他就更难溜出了!”
良凤秀眉微蹙,“你身上有没有毒?让人起疹子,看起来像是会传染的那种!”
“属下明白了!”拱了拱手,得轩一如他来时那般飞远,只是良凤没有看到,这次离开的他连连回头,凝视她的背影。她要走了?
得轩走远,良凤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祸不单行!
这边假子房走不开,而苏楼那边也情况堪忧!
今天信传来的消息说,好几天前,苏家绣庄便被人盯上了!昨天更好,直接被人捣了好几个掩护点,而更让人头疼的是,盯梢的和捣乱的显然是两队人马!苏楼可谓是腹背受敌,不过好在苏楼“产业”虽大,但是人却不多,称得上是精。所以即使在这般被动的情况下,还是化整为零,全部转移了。只是那两股力量不查出来,怕是麻烦不止!
不过按着小环的说法,天大地大都比不上吃饭大!
见良凤略有些愁容,小环则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劝着良凤多吃,用过午膳,小环还是不消停,又拉着良凤往花园走去了。
“春天到了,花园里好多花都开了,小姐可不能成天那么窝在房里!小姐这么美的花偶尔也要透透气才行!”也不知小环是本性如此,渐渐显露还是跟着良凤久了,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
“就你心眼多!”
“小姐还是笑起来漂亮!”小环拉着良凤在花园逛了一圈,正打算回落香院,却碰到了一人孤立在围墙边的宛如。两人本想着吓宛如一跳,故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当两人躲在巨大的石柱后面,正欲靠近,却不想,听到了她的话。
明明早已知道宛如和得轩并不是真正忠于自己的,可是却出于某种目的一直跟随自己,为自己做事。可是当自己亲耳听到,照顾自己两年的姑姑背叛自己,才知道,原来被人背叛的感觉竟是如此地,苦涩!
就像满口黄连一般,不,是比满口黄连还要苦!苦中带着涩,让人喉中发紧,干涩得发疼。
良凤没有出声,只是那么冷冷地看着宛如的背影,听她像汇报工作一般将自己这几天的行踪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良凤不知自己在石柱后面站了多久,她只记得那天腿站的麻了,明明转暖的天气,那风却是刺骨地,狠狠地冰凉了自己,直至心脏。
等到宛如走远,良凤木然地走向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只见光洁的墙面被凿开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小孔。良凤伸出指尖稍稍探了探那孔,却发现那dong的直径不止孔的大小,且是弯曲进行的,这不就是现代战壕的传音道?
良凤再三叮嘱小环要守口如瓶,才带着她若无其事地回了落香院。
而晚上,得轩再次光顾了落香院,说是按照良凤的法子,子房现在已经被隔离了,被送往城郊一栋四皇子名下的房子静养。如果良凤首肯,今夜得轩就会去将假子房“偷”出。
良凤点了点头,便让得轩退下了。入夜,她依旧拥着小环入睡。
不过,让良凤没想到离府两日的离墨浩一回府竟直奔落香院,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离墨浩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件制作精良的凤袍……
小环退下,离墨浩轻轻地从背后环抱住良凤,脑袋搁在良凤的肩上,温柔的话语随着湿热的气息打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凤儿,这两天我累坏了。”
良凤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偎在他怀中,听离墨浩的声音从发顶再次传来,“喜欢吗?”
他指的是凤袍。他似乎也没指望良凤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凤儿,你知道现在的情况。金钰,她必是皇后无疑,但是我保证,这凤袍最终一定是你的!”似怕良凤不相信一般,离墨浩说着便又将良凤往自己怀里带。
“我不在乎这些的。”离墨浩闻言,心下没有放松,怀抱却更紧了几分。“你早些歇息吧,累了两天也是时候好好睡个觉了!”
“嗯,”离墨浩轻应,“我晚上就在你这歇息。”
良凤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和衣睡下。许是真的累坏了,离墨浩几乎一沾床就入睡,睡得极沉,而良凤却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离墨浩却又走了。想来新帝登基,百废待兴,而且二皇子和静琬皇后也是不会让人省心的人,他有的忙了吧!
正如良凤所料,随着初登基的喜悦,离墨浩这几天几乎忙得像一个陀螺。
头一件大事便是安葬先帝,皇陵虽早已建好,但是为表示皇家仪仗,新帝仁孝,先帝遗体入皇陵自然是浩大的,加之和金钰的婚期将近,迎娶她又是得按封后的阵仗,离墨浩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初初拟定,先帝入皇陵的第三天便封后,虽时间仓促,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能无后!而四皇子府中的妃子、夫人、姬妾等都各封品级,在皇后入宫的第二日再行接入宫,这是主次之分。
一切在匆忙而有序地进行着,无论是离墨浩的筹划,还是良凤的计谋。转眼间便到了离墨浩和金钰大婚之日,散去了先帝驾崩的哀思,黎国京都不难感受那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