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行!”顾沫白扶了欢雪,命柳妍过来帮忙。柳妍只得按吩咐行事。
呼延迄此时也换好了衣裳,他搭着华烨的肩膀,五个人从睿炆王府角落里的那棵大槐树下走出。
有宫人在外头候着,顾沫白掐了柳妍的腰一把。柳妍只好把顾沫白教给她的说辞和宫人说了一遍,告诉宫人顾沫白和呼延迄是王府里的下人,是王爷特地命人来恭送王上和王妃的。
“那欢雪和华公公两人怎么不见踪影?”
其中有个宫人如此问道。
还是柳妍的脑筋转的快,“大王和王妃临时有事,命他们去街上购置些东西去了。你们快点,大王和王妃都喝醉了,若是吹了风,感染些风寒你们有几个脑袋能够掉的?”
柳妍这么一呵斥,宫人便不敢再问,有两名宫人从呼延迄和顾沫白接过欢雪、华公公两人,向呼延迄和顾沫白道了谢,赏了他们几锭银子,便和柳妍一起扶低垂着头欢雪和华公公上了龙凤轿辇。
顾沫白和呼延迄低眉敛目地跪拜在王府门口,恭送“圣驾”回宫。
“起轿!”
太监甩了甩拂尘,尖着嗓子命人抬轿。
和来时一样,禁卫军在前头开路,龙凤轿辇行在中间。柳妍频频朝后头回顾,呜!大王、王妃,你们两人千万要保重才是啊!
顾沫白和呼延迄出宫时,鼓楼打的是寅时三刻。
出了睿炆王府邸那片的郊区,两人来到一处露天的小茶肆上休息片刻。走到一副春台桌凳坐下,向店小二要了一盅香茶。
这时,日暮已黄昏。光亮渐渐地淹没在天地的另一头,大地换了一袭鹅黄色的装束,有倦鸟成队地从天边飞过。
呼延迄的绿眸太过“扎眼”,顾沫白出了郊区时便从包袱里取了黑纱帽给他戴上,两人商议决定天黑了再往城里去。不然戴着黑纱帽,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师,回头率应该也不会太低。
“小沫。”
“耶?”这好像是他头一回唤她小沫哎!
顾沫白含情脉脉地回视。
店小二给呼延迄和顾沫白分别倒了杯清茶,顾沫白啜了口,正好解解酒。起先她喝得不多,不过古代的白酒还真不是盖的,后劲十足。她瞄了呼延迄一眼,隔着黑纱,也不晓得他有木有半点醉意。
“你坦白交代,这件事你策划了多久?”
就连黑纱帽都事先给他准备好了!还说什么他要是不去她就自个儿一个人去。这分明就是吃定了他!哎,他着了这个小东西的当了!
“咦?”黑色眸子清亮亮地盯着他看。
“别给我装糊涂!”
“人家才没有装糊涂。我还以为你深情款款的叫我名字,是要说什么甜言蜜语呢!”
某人的脸比天黑的速度还要阴沉的快。
忙着斗嘴的他们,都还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宫仗对在回宫的途中遭遇了可怕的事件。
但现在的他们,全然不知。
月上高楼,是适合“梁上君子”行动的最佳时辰。
呼延迄抱着顾沫白,轻点屋檐的瓦片,周遭的景物在眼前一一掠过。呼延迄矫捷的动作没有因为怀里多了个人而有任何的影响。
顾沫白搂着呼延迄的腰身,由他带着自己飞檐走壁,在移动的过程中抬头望一眼清风月色,真的有苏东坡“我欲乘风归去!”之感。
如果,天气不是这么冷的话。她会更欣喜许多。
“阿欠!”
“不是我打的喷嚏!”顾沫白胡乱地摇着手,以唇形说道。
现在他们两人正趴在齐式微下榻的客栈房檐上头,寻得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她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喷嚏。当然啦,齐式微在这间客栈投宿的信息,也是顾沫白事先派人打听好的。以至于咱们精明的妖孽君主有种他踩进他宠妃设的陷阱里头。好在,他的宠妃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不然铁定和她算秋后帐。
月光下,他同样以唇形回答她,“本王知道!”
极轻极轻地掀开屋檐上的一粒瓦烁,房里的灯光便隐隐可见。
呼延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起透过空出来的一小方块,看向屋内的情景。
“阿欠!”
“为师不让你上街,你非得跟着凑热闹,这下可好,感染风寒了吧!”
说着责备的话语,听的人却不难发现其话语里蕴含的浓浓关心。
齐式微扶躺在床上,因生病而有气无力的小芽儿起身,左手环抱着她的小肩膀,右手端着药碗,命小芽儿把这药给喝下去。
“那天在客栈,他带着黑纱,芽儿没见他的模样,我好奇嘛。不过,他真的帅呆了哎,和师父你有得一拼。你们俩各有千秋哩,呼延迄是俊,俊得霸气又危险,特别是他那双如猫眼石般的绿色瞳眸,天哪,望一眼好像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似的,太帅气了!师父你是俏,俏得内敛又怡人,像春风一样,舒服到不行。你们是旷世大帅哥哦,不过芽儿还是最喜欢师父了。嘻嘻。”
将绵软的身子靠在师父,小芽儿谄媚的拍着马屁。
“没用的芽儿,不要企图转移为师的注意力,乖,把药给喝了。”
把戏被拆穿,小芽儿撇撇嘴。“好嘛。”
靠着齐式微的胸膛,莫芽儿皱着眉,乖乖的把药给喝了。良药苦口的道理,她懂的。
“芽儿真乖。”
齐式微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习惯了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她哪学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语。就算是她真实的年纪,也才十八岁啊,还是她所处的世界,真的和他有莫大的不同?哎!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是喜欢她活蹦乱跳,闹得他鸡飞狗跳时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