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北胡太子的忽然出现,或许她会到好久好久以后,才会有这项认知。她真的好害怕南纤影真的很那个北胡太子有过亲密的行为,若是那样的话,呼延迄还会要她吗?所以她决定,与其被动地等待结果,不如她先主动出击,叫他爱上她,那样,不管她和北胡太子有过怎样的过去,像呼延迄这样的男人,只要他认定了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吧?哈哈,她好像邪恶了点。
“呼延迄!”
还没恍过神来吗?
顾沫白小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男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烧糊涂了么?
抚上呼延迄宽阔的额头,触手的滚烫令顾沫白惊呼出来,“天,怎么这么烫!”
在她准备命人去打些热水来时,男人终于有所反应。
“你去哪里?”
他拉住欲离开的她的手,在跟他告白了之后,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之后,这个女人准备一走了之么?
“躺好!我去命人打些热水来,给你降降温。哎。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她态度强硬,扶他在床上躺好,替他盖上被子的动作很是轻柔。
呼延迄这次配合地在床上躺下,目光复杂地看着顾沫白出去命人去打水,这女人居然说喜欢他?
宿雨方歇。天空碧蓝地好像丢在浣花溪里清洗过一样,清澈透明。
顾沫白站在营帐门口,抬头望了眼秋日和煦的阳光,伸了神懒腰,拢了拢外袍。秋末的早晨,即使有如斯阳光,还是,好冷呐!
回收仰望天空的视线,顾沫白远远地看见有三个挺拔的身影朝这个方向走来。
“早安,静大哥、裴大哥,这么早就过来找当王议事?”
顾沫白退至一边,挑帘让单吢他们进来。
单吢和裴宔一前一后地踏进营帐,裴宔才见了顾沫白,便焦急地问道:“大王的身子可有好些?”
“嗯,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烧了。”
“我都说了,有贤弟照料着大王,大王肯定没事,你还不信,非要一大清早拉着我和忟约过来亲自瞧过才放心。”
单吢一语双关地说道,目光含笑又带点探寻意味地看向顾沫白。看来,王妃和大王两人处得不错。听侍卫说,昨夜是王妃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大王一宿呢。就是不知道,她这一番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顾沫白没察觉到单吢眼神中的怀疑,偏头对单吢和裴宔点头微笑道,“他这时候应该也醒了吧,你们先进去,我去叫人进来伺候他梳洗。”
呼延迄的饮食起居都有专门的人料理的,但由于他昨晚发高烧,顾沫白料想他今天肯定会起得比较晚,所以命人没有她的命令不许进来打搅他休息。
关系到龙体的康复,侍卫们自是没有意义。
裴宔没听出来单吢的言外之意,犹自嚷嚷道:“我能不着急么!邶城将领都已在城外等候大王起驾回京,要是大王的烧还没退,长途跋涉的,龙体怎吃得消。”
“裴宔!”
墨色檀木的屏风里头,传来呼延迄仍然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警告意味十足。屏风内的男子不屑地冷哼,他有怎么脆弱吗?
行兵打仗用的营帐自己和厢房没得比,没有内室和外室之分。
但为了留有隐私,往往会在睡床的几步之遥外设座屏风用以隔断之用。
“末将在,大王,你不烧了哎!”
快速地绕过墨色檀木屏风,裴宔看见依靠在床柱上的呼延迄,第一个动作就是以手背覆上呼延迄的额头,在确定他的烧果真如顾沫白所言退得差不多了之后,激动地一把搂住刚从屏风外头进来的顾沫白,“顾小兄弟,你太神奇了!你对我们西祈真是恩同再造啊!先是帮我们去了瘟疫,现下又救了我们的大王!”
裴宔本来就长得虎背熊腰,加之常年练武,力道之大绝非寻常男子能够比拟的。
这么大力的一搂,顾沫白只觉自己都要变形了!
“咳!裴统领,我建议你还是将贤弟放开比较好。”
没瞧见一双喷火的眸子么?这裴琮啊,实在有够迟钝!
“为什么?”
他只是想表达下激动的心情嘛。
为什么?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因为她是大王的女人,因为,“因为你弄疼她了。”
单吢指了指柳眉微蹙的顾沫白,有意不说破顾沫白的身份。
裴宔赶紧松开顾沫白,倒退一步,歉然地道:“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天生就蛮力比较大,别弄疼你吧?顾小兄弟?”
“我没……”
“她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呼延迄动作粗鲁地搂过顾沫白,粗声粗气地问道。
咦?他什么时候惹大王不开心了么?为什么大王浑身散发着杀气?
“现在是寅时末刻。啊!大王!您能下床走路了?末将还在担心您今天无法动身回京师呢!”
裴宔很快就将呼延迄的反常抛诸脑后,对于自己君主身体的康复满心欢喜。
什么叫能下床走路了?他是瘫了还是残了?
呼延迄才欲表达自己的不悦,恰巧伺候洗漱的宫人这时在外头请求觐见。
出声命宫人们进来,呼延迄吩咐单吢、裴宔和顾沫白在屏风外头等候。
身为大王的御医太医,大王的营帐顾沫白是相当熟悉的了。
之前单吢和裴宔来早了,也遇见过呼延迄更衣的情况,顾沫白也是这样,沏上两杯香茶递与他们边等边聊。呼延迄对她这个御用太医很是纵容,从不会说什么。单吢和裴宔也乐得不必再一旁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