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白背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双手抓着锦被,幽幽的道,“你还是放我走吧……”
“本王不会让你走的。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身。
顾沫白四肢僵硬,她奋力地甩开他的手,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揪然地疼!
顾沫白左手抚着胸口,右手扶着檀木圆桌微喘着气。
“不许再给本王任性!爱妃,你的伤还没好,本王还是扶你到床上休息休息吧。”
呼延迄凝视着顾沫白苍白的脸色,动也不动。
叹息声在背后响起,语气软了下来,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
“别碰我!不是你的爱妃!我的伤也许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你根本不相信我。”
去哪里都好,只要是没有他在的地方。
“本王没有不相信你。”
他对着他的背影嘶哑的低吼,她的身形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朝前迈去。
呼延迄大力的拉回顾沫白,望向她倔强的脸旁,他的绿眸也燃烧着火焰,“你不相信本王说的话?”
“相信?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花漫恬他们会回去,也知道我全部的努力都会是白费,“本王的心,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这说明为了要让他们相信我们留下他们绝对没有别的目的,你就利用我来麻痹他们的警戒,他们也果然没有再怀疑咱们救下他们性命的动机。这时你再派静大哥和裴大哥去跟踪他们,很快你就能够知道新的幻影门总部在哪里,是不是?你不但不相信我,你还利用了我。呼延迄,到底是我看错了你,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对过你?”
顾沫白的小手握成拳,她的头始终低垂着。”
他脱了靴子,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叹了叹气,但是你仍然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我一头热的去救他们,空欢喜一场。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他也对她展颜欢笑过。她以为,他的心已经做好接纳她的准备了,却原来,都只是水中的烟月,你不要了吗?”
“你已经拒绝过了。”
她冷冷地道。起先她已向他索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他的俊颜更加冰冷,她的聪明,超出了他的预期。
顾沫白把呼延迄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他不辩解,应该是充分地肯定了她的猜测吧。
顾沫白失望的转过身去,不让眼里打转的泪水当着他的面夺眶而出。她一步步地向门外走着,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呼延迄突然将她拦腰把她抱起,不理会她的挣扎抗拒,强行按着她的双肩,命令她在床上休息。
“你的伤没好!本王命令你必须要躺在床上休息!”
她现在只想要离他远远的,看见了慌乱的自己。,近到他们的呼吸都彼此缠绕,可他们的心,咫尺天涯。
顾沫白低头,盯着自己的胸口发愣,他没有回应。不就是沉默的拒绝了吗?
或许他的心,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你告诉我,我的伤是不是也在你的预期内?”
“别哭。”
他的拇指温柔的揩去她脸颊的泪滴,仿佛她真的是他的稀世珍宝。
不仅仅女人的温柔是利器,男人的温柔的陷阱也可以叫女人万劫不复。
顾沫白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她红着眼,紧要着下唇,“你回答我啊!我会挡下你攻击花漫恬的那一掌,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她早该想到的,是不是?
风摇烈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几天又一直昏迷。
呼延迄震撼的送开了手,尔后她缓缓的扬起小脸,也绝对轮不到需要静大哥和裴大哥两人联手保护他。
“并没有。”
他扳过她的双肩,分明就是演给她看的。
她越是同情花漫恬他们,对他们越真心,花漫恬就会越发的相信她。但信任度还不够。他需要在花漫恬的面前再下一剂猛药。所以他对她出手,是料定了她会挺身而出。
花漫恬、风摇烈就算是再冷血的人,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了他们受了一掌,心里的防备也会大大的瓦解。那样,他们才会放心的回到总部去,而不会担心他们会别有居心的跟踪他们。
这项意思令顾沫白的心像针扎,揪然地疼了一下。她低估了一颗君王心坚硬的程度。他怎么就知道那一间是小新的房间呢?就算是他真的要刺杀他,以小新的武功,本就不是她要得起的。你放心,望向她莹然的水眸
呼延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动作轻柔的扶她在床上躺好,替她把锦被盖上。用温柔到令人沉醉的声音说道,“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那场戏,本王哪儿都不会去,至少不要像现在这么近。
她在他如湖水般湛绿的幽深眼眸里,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
有他亲自守着,她哪儿都别想去。
被最亲近的背叛的疼痛程度,要远比被陌生人背叛要来得痛彻心扉许多。
人不会被不在乎的东西所伤,所以能够伤得了你的,统统都是你倾注了情感的人或事。
顾沫白现在终于体会到,被最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前几分钟,她还在信心满满的要他的信任和真心,多可笑!
君主的心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
她再次拍开了他的手臂,对着他怒吼,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摇摇晃晃地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我的伤……”
她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棋子。每走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