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只要有关于西征的奏报,齐王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丽华,丽华和满月也会经常写信或者让齐王稍一些东西给太子,当然,也不会忘了给宇文忻准备一份。宇文恺也会经常来打听一些二哥的情况。表面上,日子过的平静安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齐王和丽华过于频繁的接触,终于还是引起了皇后阿什那的猜度,并且在一天晚上爆发了。皇后借着齐王探望达步干太妃的机会,劝说齐王不要过度与东宫来往,以免被人误会。结果被齐王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说是太子西征,替太子和太子妃传递书信,是人之常情,也是对为国出征的太子的鼓励,和盼望丈夫平安归来的太子妃的慰籍,只有那些无事生非,心怀鬼胎的人才会误会。把皇后气的,脸都白了。
皇后回到甘露殿,大发雷霆,武帝一来,便在他面前絮叨丽华和齐王长幼无序,过往甚密,有失国体等等之类的话。武帝只是听,末了也没表态,反倒安慰皇后说,齐王是个有分寸的人,虽然有时候古道侠肠,难免率性,但不会做出有违国体的事情;至于太子妃,贤良淑德,颇识大体,自入东宫以来,备受众人称赞,决不会有失德的行为。皇后心知武帝在朝中一直倚重齐王,厚待杨家,断不会为了这些空穴来风去治罪他们,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但是,心里对齐王由爱生恨,丽华更是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二天,皇后找来了尉迟炽繁。
皇后看着越发艳丽的炽繁,问:“西阳公待你还好吧?”
“他?没出息的男人!”提到丈夫宇文温,炽繁就一肚子火,“一天到晚唯唯诺诺,没见过他这么没主心骨的,什么事都是听他父王的,父王要是一瞪眼,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后笑笑:“不过听说他对你倒是非常好,事事迁就,把你当稀世奇珍一样供着,可有此事?”
炽繁撇了撇嘴:“谁让他自己没本事,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皇后感慨道:“是啊,现在看来,倒是太子前途无量,哀家过去小看了他。听说,他这次西征,捷报频传,节节胜利,真想不到,他还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一点也不比齐王差。”
提到太子赟,炽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是啊,殿下这次可真是露脸了,平日里听他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还以为殿下在吹牛,想不到,殿下真有本事。”
“看来这杨家的人眼光倒是挺好,没有选错人,杨丽华跟着太子,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提到杨丽华,炽繁的心就一阵刺痛,“哼”了一声:“臣妾看,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殿下常常抱怨太子妃对他过于冷漠,说太子妃心里根本没有他。”
“有这样的事?不会吧,哀家看太子妃平常挺维护太子的。”
“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娘娘难道没听说,杨丽华在嫁给太子之前,与安平郡公宇文恺交往甚密,大婚的头一天晚上,他们两个还在后门私会,正巧被殿下看见,殿下为此,生气了很长时间。后来卫剌王叛乱的时候,他们两个又在一起,殿下知道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踏进宜春宫的大门。”
皇后眼睛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她就是要尉迟炽繁恨杨丽华。
炽繁说到这里又轻轻叹口气:“可怜殿下对太子妃倒是一往情深,始终没有拆穿她,也没有责罚她。她大概也察觉到什么了,现在倒是没有再跟安平郡公来往。”
皇后冷笑一声:“她现在的眼界高了,早就看不上那个小小的安平郡公了,难道你没有听说,最近她跟齐炀王来往亲密吗?”
炽繁一愣:“齐王?这么说,传言都是真的了?”
“咳!真是我皇族不幸啊!”
“大家都说,齐王洁身自好,从不近美色,怎么也会……咳,天下的男人,都靠不住。”
皇后也叹息道:“太子西征,太子妃就该好好在宫中恪守妇道,她竟连这几天的寂寞也耐不住,真是令人遗憾,可怜太子还蒙在鼓中。”
炽繁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好久,才忿然道:“我要把她的丑事告诉给殿下,不能让殿下的名声被这个女人毁掉!”
“千万不可!”皇后假装劝阻:“这种事无凭无据,怎好乱说?俗话说,捉奸捉双,事关国体,皇家的脸面,可不能冲动!”
“哼,炽繁自有分寸!”
看炽繁的火气被挑起来,皇后轻轻松了口气,好了,以后有好戏看了,就让这一对奸妇**,去捉那一对奸妇**吧!闹得愈大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