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父王母妃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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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在他的一再刺激下,她只能暂时抛开周围的干扰,一心一意地看着他作画。以前不知,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止优秀的画作会让人眼前一亮,就连作画的过程也会让人移不开视线。当下,他作画时的一举一动,从容,潇洒,狂放,那份儿认真和投入,汇聚一道不错的风景。

“来,你试试。”他已经示范完了,遂将手中的笔递给她。

方才心中五味杂陈,灵魂出窍,确实很少将心思放在学画上。她也没料到,冷傲会如此迅速地就将一幅画完成,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一支狼毫毛笔递到她眼前,她迟疑着,半晌没有去接。

从小到大,她除了钻研医术之外,其他没什么爱好,这唱歌跳舞,绘画弹琴,确实不是她的强项。准确地说,她对绘画完全没有概念,除了不是色盲外,基本上对色彩和线条一无所知。

当下,要让她学着他方才的方式临摹一幅?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要不,你再画一幅给我看?”她不想在他面前出丑,不想让他看了笑话去。如果可以,她直接不想跟他学画,可现在事已至此,骑虎难下。

他一把掰开她微握的右手,略显粗鲁地将毛笔塞进她的手中,责备道:“只看不练,是学不会的。”

不经意间,手心儿突然传来磨蹭到他大掌的触感,好似灼烫的火球,她吓了好大一跳,芊手几乎是反射性地猛地抽走,紧紧地背在身后。而那只被他塞在她手里的狼毫毛笔,则悲惨地掉落地上,笔尖上的黑色墨彩染在了地上铺设的华丽地毯上。

“你又是作甚?果真不想学?”他不知内情,以为她羞于练笔,才将毛笔掉落地上。

见他眼里过分夸张的嘲弄,她硬着头皮道:“我说了要学会,就一定学得会。”

紧接着,她弯下了身,拾起地上的毛笔,用自个儿的衣袖麻利地擦了擦笔杆儿,而后握着笔谨慎在白纸上找着该从哪儿下笔。

可怜她从没正儿八经地画过一幅画,逮着画笔的手不禁颤巍巍的,总是瞄不准位置,很怕一下笔就出错。

“这里,先把大致的轮廓描出来。”他大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该从哪儿起笔,又该从哪儿收笔。

她的手被他一握住,顿觉手心儿冒汗,浑身上下烫得厉害。尤其是与他大掌贴合在一起的手背,此刻更是像被点燃了一样,滚烫滚烫的。

男人,果然是不能靠近的,一靠近,准没好事。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让自己忽视掉周遭的一切,只将心思放在画上。今儿受到的冲击显然太多了,也太猛了,她需要另找时间好好地梳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然自己就要懵了。

瞧她慢慢地静下心来作画,虽然手法很生疏,但那份儿心无旁骛的认真和执着,让她看上去很有一番韵味,有着一种独特的美。

不知何时,四周的气氛竟悄无声息地变得暧昧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身就引人遐想不是?

许是环境作祟吧,她看他的眸光,似乎不再同往常那般排斥;他看向她的深邃目光,亦不如以往般锐利和轻视。

教一个连画笔都没握过的人作画,本身就极具难度。不过,冷傲终归做到了,在凌晨时分,一幅虽称不上优秀,可到底看得过去的画作自茵茵的手中诞生了。

“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再抽时间练习。”他收起她的画作,言辞中对她多了些肯定。

是的,他没有想到,短短两三个时辰,她便能从什么都不会的画盲,瞬息之间有模有样地作了一幅画作出来。其实,平心而论,她的头脑果真不赖,甚至可以称得上智慧。他有些怀疑,就凭她这等一学就会的头脑,往常怎就顶个花痴草包的名声过了十几年?

或许,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今日的她,不禁让他多了份一探究竟的念头。

咬着牙将画作完,茵茵只觉浑身虚脱一般,赶紧脚底抹油开溜,那份儿急促,活像背后有人拿刀追着她一般。

冷傲本欲送茵茵回房,毕竟夜已深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收好她的画作,她翩然的身影便飘了出去。他抬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茵茵飞快消失在夜色中的飘然身影,那抹雪白的身影在清冷的夜晚更添了几抹纯净无暇。

回到西苑,进了卧房,茵茵一头栽倒在床,却了无睡意,一颗心“嘭嘭嘭”地直跳个不停,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总是重播着之前在冷傲书房所发生的一幕幕让人遐想连篇的事情,以及傍晚当看到他潇洒几笔便轻易绘出那幅只有背影的仕女图时的惊讶。

小莲说,他所作之画,画中之人是她……是吗?

倘若真是她柳茵茵,那么皇上为何说画中之人是他的神秘心上人?他和她,可从来没有过交集,至少在她穿越来大月国之前,她敢拍胸脯保证,冷傲这号人物从不曾在她的面前招摇过。

那么……乱了,全乱了!

一整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茵茵拉着小莲,火急火燎地赶往国师府邸。茵茵犹记得,当时皇上拿出仕女图时曾告诉过她,倘若遇到麻烦,她可以前去国师府找国师寻求帮助。

国师府邸不同于襄王府的气势恢宏,显得很简陋,与寻常的百姓之家并无太大差别,只是面积稍微较普通人家大了点儿罢了,但透着一股子神秘的味道。

门前,仆人告诉茵茵,国师不见生客。却在茵茵报了身份之后,笑脸相迎,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