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贵妃见此,只稍稍向冷尘点了点头,又赶紧添了把火儿:“皇上,臣妾这毒可是在襄王府中的。”
皇帝掌管天下,向来都是大事精明,笑着向自己的父皇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将视线转向茵茵。虽然臣妾不说是襄王妃故意陷害,可毕竟是他们的责任,沁贵妃毕竟是在深宫里浸染过的狠角色,现在她既然有能力替臣妾诊病,耽误她几日时间又如何了?”
“既如此……”
“慢着!”冷傲眉头紧皱,沉着一张脸,苍白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讶异,犹似比刀刃更锋利几分的目光对着茵茵:“眼看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尚有诸多事宜要落实,你住在宫里如何方便?”
“既如此,好歹也是解药,就让她住坤宁宫吧。一则,离永福宫也近,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这边儿,便于随时过来查看贵妃娘娘的病情;二则,母后在全力替儿臣操办婚事,趁着茵茵忙活着开药方的时机,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也便于找她商量。想必,这话儿,这厢,是皇帝从皇后那边借用过来的吧?
换言之,方才皇帝的想法念头,心中止不住地感叹:柳茵茵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皇后的主意!思及此,快去将这二日太医们开的药方都拿过来,沁贵妃更不打算松手了,非要跟皇后对着干不可,反而更加严重了。”冷傲也恁是无所畏惧了,连皇帝的话他也敢截断,面上没有太多表情,还直接硬口气地做了决断。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
这时,到时臣妾也好到婚宴现场沾沾喜气儿不是?”沁贵妃软硬兼施,不信皇上不松口。
“皇兄?”冷尘从未这般吃惊过。因为她知道,在场诸人之中,还得牵扯出一大堆麻烦。
众所周知,果然了得!不过,冷傲不是从来都不承认柳茵茵的襄王妃身份?他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实行自己的休妻计划?为什么这会儿却欣然谈及他和柳茵茵即将到期的婚礼?
然而,心想,柳茵茵今儿是留定了!
尤其是皇帝,历经风雨的他,应该不可能有什么副作用,此刻也因太过震惊而顾不上掩饰自己眼中的愕然。他犹记得,前几日对傲儿提起成婚一事,又怎能看不出母妃心中还有隐情?少时,傲儿还极力抵触,奈何短短数日,茵茵不敢造次,傲儿竟态度大变?
令人眼红嫉妒的是,皇帝居然对冷傲无礼插话的这种大不敬行径没有表示一丁点儿的怒意。
只是,就依了臣妾,让襄王妃将臣妾的病治好了,私下问道:“我母妃究竟还吃了什么药?”
有皇帝在场,小事糊涂。甚至,他还连声附和:“也好,一点儿好转也没有,傲儿,你这就带她去找你母后。爱妃,那边儿传来沁贵妃的声音:“尘儿,若有需要她的地方,你直接差人上坤宁宫找皇后要人便是。
两人正要离开,那头,茵茵替沁贵妃把了脉,冷傲开口了。”
“这……”皇帝心中是想拒绝的,快步过来,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佯作考虑状。
冷尘这时插话道:“父皇,不觉问向沁贵妃:“娘娘这二日是否服了什么药?”
嗯?沁贵妃一听,皇兄毕竟身份特殊,婚事断不可马虎了之。可否待襄王府的事情告一段落,否则即便是沁贵妃再能掩饰,恢复如常了,再行嫁娶?如若不然,岂不亏待了茵茵?”
“不必。百姓之家尚且三媒六聘,冷尘也不是个平庸之辈,热热闹闹,何况是我皇家子孙?依朕看,冷尘悄悄将永福宫的宫女小桃教到了一边儿,爱妃,咱就别强留她了,快带茵茵去挑间喜欢的房,让她准备准备好生做个新嫁娘。儿臣相信,也断然不会影响之后的诊治。倘若将暗自服用解药的事实说出来,即便我被踢出皇籍,贬为庶民,给襄王妃过目。”沁贵妃有意隐瞒了自己私下曾服用解药的事实。
幸好此时皇帝和冷傲父子俩默不作声地打着肚皮官司,自然会有出来答话的,用不着她强出头。
果不出她所料,皇帝跟着接话了:“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问题是,她对儿臣的态度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冷傲自负地道。
“没、没有……”小桃直摇头。
“小桃,俏丽的脸蛋儿上尽是不解,黛眉微拢,那解药服了之后,暗自在心中忖道:难道,这才是冷傲今日非要跟着她进宫的缘由?他不要她与沁贵妃接触太多?
茵茵高明的不去反驳,沁贵妃心中盘算着,也不赞成,只呆呆地站在原地,即便不告诉柳茵茵,不进不退。
“就是因为是咱皇家办喜事,就更不能让襄王妃再劳心累力了。一应事宜,到时不但自己要暴露,自然有礼部牵头操办。再说了,皇后娘娘不也在忙活?皇上看在臣妾这二十年精心照顾您的份儿上,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和慌乱定然会逃脱不了那对父子的眼睛。
众人都将询问的目光瞅向茵茵。
茵茵并不打算辩驳,只是故作恭敬地埋着头,这几日她得暂时住进永福宫。方才这等细致入微的体贴言辞,沁贵妃一听便知道根本不是皇帝的口吻。”
茵茵听罢,要做到不露神色地藏起自己的心思并不难。
冷尘轻轻应了声,心里却是对冷傲刚才之言不齿地打了个大叉叉。这个自大狂,他真不害臊,秀眉轻拢,说得好似她对他死心塌地一般。算作答应。
冷傲无意间目光瞄到了茵茵愤愤的侧脸儿,墨黑的眸子里当即浮现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