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莫伶轻声说道,不论她对他是存着怎么样的心事,不过,现在她总是对他还可以,为他做事,至少,不像从前那个人,那般凶残的对待他。
夜冬沁没有看他,专注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却仍旧缓缓开口,“不用谢,你不必如此拘束,虽说你的伤是先前就有了的,不过,让你的伤口恶化的人却是我,我有责任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好为止!”
说罢,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凝结,夜冬沁不知少年此时是个什么表情,“哦,对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身上的伤处疼不疼?”突然,夜冬沁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莫伶从怔愣中回过神,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不疼……谢谢你!”
夜冬沁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回头看他,车子一拐,驶入一片优雅宁静,却不并不偏僻,处于繁华地带中心的别墅区。
莫伶有一瞬间错愕,就算他再无知,他也知道能够在这里住得起的人就不是一般的富人了,难怪她会去找牛郎,她有蹂躏他的资本,他,只须讨好她,取悦她,就会好过一些的吧?
夜冬沁自是不知道少年的想法,车子驶入一个不大不小,种满各种花草的园子,然后停下来,入眼的,便是一幢典雅而别致的别墅楼。
幽静芬芳空气,令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舒松起来,夜冬沁停下车子,下了车,为少年打开车门。
跟在夜冬沁身后,莫伶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整个身子都处于极度的紧张中,走至门口,他似乎有些退缩之意,心中挣扎着,一但迈进去这一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呢?可是,他有退路吗?一时间,他愣愣的杵在门口发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饱含惊恐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很清雅漂亮的屋子。
他将在这个地方,被她包养,他将呆这个屋子里,做一只听话,乖巧的金丝雀……
“莫伶,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脱了鞋子,夜冬沁直接光着脚丫子踩在鹅黄色的地毯上,回头看见莫伶正立在门口发怔,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倏然回神,眼中的挣扎与怯意一闪而逝,而夜冬沁却是在心中担忧,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急着把他带回家里来,毕竟他的伤比较严重,最起码也该让他在医院养个两三天,罢了,已经回来了,自己好好照顾他就是了,也好减轻一些自己的负罪感,他只是个孩子,不该受这样的苦,男女之事,昨夜是何等疯狂激烈,想必,自己在这孩子心中也没留下什么好印象的。
少年摇了摇头,敛起纷乱无助的心绪,脱下鞋子,踩上软软的,柔柔的地毯。
“夜小姐,我很好,您不要担心。”少年局促的站在地上,说罢,便低垂着脑袋看着脚尖,他的个子好高,夜冬沁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仅过他的肩膀一点点,只是,他太瘦了些,此刻,因为他低垂着头,那乌黑柔软的发丝,略显零乱地垂了下来,一个长着美丽蓝眼睛的人儿,却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还有那柔和的五官,除却眼睛,不论怎么看,他都是东方人没错,而配上那双眼睛,又给他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风韵。
十八岁尚且如此,那么再过几年呢,蜕去这略显稚气的气韵,将是怎样的绝美?
“嗯,没事就好,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我会让医生过来给你看。”
没有在大厅停留,踩着柔软的地毯,夜冬沁牵起他的手,踏上楼梯,往二楼走去,楼梯上也铺了地毯,是乳白色的。
莫伶觉得她的手很软,也很暖,握着他的,他在心中不断的猜测着,她这样牵着自己要做什么?是不是她等不急了,现在就想要他了吗?毕竟,她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身体?
上了二楼,夜冬沁推开她卧室隔壁的房间门,将少年带了进去,这间屋子里,还留有默的气息,熟悉而亲切,使得夜冬沁隐隐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莫伶的目光敏感的往那张宽大的足以睡三个人绰绰有余的柔软大床望去,他开始不住的遐想着有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在这张大床上,不自禁的,他觉得他的心脏突然有种要窒息的抽痛感,一股由心的恐惧窜起,顿时出了一层冷汗,整个身子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吓人,只因,他突然好怕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莫伶,以后,你就住这间屋子吧,你的东西一会儿带上来,这间屋子是我一个朋友偶尔来住的,不过,现在你来了,就让你住了。”
夜冬沁说话间,就开始行动,将床单与被子都换上新的,然后是毛巾,香皂,等等一些常用的日用品,她都迅速的换成新的,然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莫伶,我都为你换成新的了,你安心的住在这里,时候不早了,我去外面买食材回来,一会儿超市要关门了,晚上做些好吃的给你,你的身子须要营养。”
说罢,转身,夜冬沁不由愣了愣,回神,才发现,莫伶呆呆的,浑身止不住的巨烈颤抖着,脸色煞白,唇无血色,目无焦距……
“莫伶,你怎么了?”
夜冬沁担忧的唤了一声,一时她真有些心慌,更是在心中后悔不该这么快就将他带出医院。
她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一抹,夜冬沁吓坏了,不禁白了小脸,声音也有些抖,“天啊,莫伶,你的额头怎么这么冰?还出汗?是我不好,知道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就不该这么早就把你带回家里来的,应该让你多在医院住两天……算了,我去给贺医生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吧。”贺医生,一位中年医师,是南宫默的私医,有时也来照顾夜冬沁,所以他们之间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