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个有灯火的大村后,又是一片无人烟的庄稼地。
上官小朵怕出事,开始小跑,长时间摸黑走,眼睛也习惯了黑色,哪怕只有一点儿影子,也能帮助稳稳地识别坎坷之路。
直到天色微明,四处都是丘地,无处藏身,怕得不知所措,有如如临大敌。
每发现一个人影,都像是来抓她的人,就急切地算计着。
心想,天大亮开来,一定不要有赶路的模样,要是悠闲耍玩的样子。
想到这儿,上官小朵急忙将外衣脱了又将毛衣脱来翻个面穿上。
再把外衣包了一个大石块,放进河里。
忙完之后,又想起头发也该变个样,忙着在地上找来一根细棍。
一下一下地梳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有棱有角的端正脑袋。
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不够格,于是又在河边找了一些小草来插在头上。
没走多远见有菜花,这可乐坏了,急着去将这北方难得的菜花弄来穿在辨子上。
把小草扔了,算个满意。
在天色完全亮开来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镇。
上官小朵不觉又惊又喜,却又慌又怕。
这地方,一定离妇女那家人不很远,肯定会有她的人在这儿抓人。
上官小朵想到了这地方有人抓她,只要是没想倒是狗伙头子的人,而不是妇女的家里人。
饿得快疯了,还是没有胆量上公路去。
而是小心地顺河下走,还假意在河过东拾石块。
西扯小草之类的东西,样子倒真的是哪一家的女儿早晨出来玩耍。
她顺河往下走,前面出现了一座石拱桥,桥上过往的人和车辆不多,但一直不停地有人影。
上官小朵怕上桥,又怕走桥下过,生怕被人认出来。
可老是站在河边上不走也不是办法,那样更加难办。
紧张而短短的思想斗争,让她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桥走近。
心脏却越跳的凶,好不容易才走到桥下,没人注意她。
她的怕一点没错,此时桥上就正站着狗伙头子的人。
不过这些人忘了桥下,他们只顾在桥头观察过往车辆的上下客和桥上来往的行人。
这地方叫午城,可以说是四通八达的小镇,桥头就是车站。
无论从哪边来的人,都要从这桥头上经过。
按照狗伙头子的推算,上官小朵是没有钱的人,只有走路。
如果是走的这个方向,今天才能到达这个小镇,必抓无疑,除非没有走这边。
而上官小朵乱窜到这个方向,也刚好达这个小镇。
只不过,她在无意中却开辟了另一条通道,那就是河道。
水朝什么地方流,她就往什么地方走,这是在老家山区学到的一门土学问。
没想到,这土学问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帮她一个大忙。
在桥下站了几分钟,又硬着头皮往下走,一点不敢回头看桥上的人。
好像有成百上千双眼情正盯着她似的,走几步又在地上假装着捡石子,选了不要的又扔。
一直提心掉胆地离桥远了,直到看不见了才一下子倒在地上出长气。
顺手抓一把草,往嘴里放。
饿了,草也吃,生菜也吃,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