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离转身要回屋,想到什么,她又转过身来,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白亦枫。”仍是没有抬头,他回答的同时,白子落下,又随手握了黑子在手中,仍是专注的看着棋局。
‘白亦枫。’顾离离在心里轻念着这三个字。
这名字,似乎也有印象。
好像关于他的,她都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
进了屋,她拿起药,一口喝下去。
有点苦,她微微蹙了眉。
不过,苦点有什么关系?
能医自己的身子就好!
虽然没问,但她猜得到,这个叫做白亦枫的男子就是医治她身子的人。
居住于山青水秀的山林里,又有着不似人间的清雅空灵,这般与众不同的人,大概也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高人’吧?
她刚刚没问病情,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感觉到,这个身子比以前好很多,至少,不会令她觉得虚弱无力。
她想,就算没有痊愈,也能让她多活些日子。
既然能活着,没理由放弃不是?!
没有人想死,就算她曾经就死过,但不能活她不会强求,可能活着她也绝不会让自己死。
该高兴吧?
至少,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赫连槿夜,你一定没想到吧?想让我在冰冷中孤独死去,可我竟然活了下来,并且,可能活得更长,你,一定想不到吧?!
她冷冷的一笑,该高兴,也该恨!
可心口,仍有痛痛的。
她第一次付出了感情,却落了个如此的下场,怎能不恨?又,怎能不痛呢?
她被寒风刺骨时,他怀中却搂着另一个女子,她虚弱得快要昏去死去时,他却温柔在那个女子耳边低语缠\绵……
要真就那样死了,还真是不值呢。
所以,活着,是该高兴的!
再次走到屋外,如诗如画的风景,亦比不了他们给人的那种唯美绝伦。
黑发男子跃然在半空中,长袖翩跹,随着落花纷纷,他也落在一旁的轮椅上,而他的身后,是握着白子,微低着头,一脸专注的白亦枫,他的目光仍是在棋局上,并未抬头看一眼。
顾离离望着那个男子,五官俊俏,轮廓优美,几分阴郁,几分冷漠。
眉目如画,面无表情却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双手搭在扶手上,白玉一般的手,修长,好看。
他就是‘别’吧?
‘别’受过伤,‘生’曾经找过她,虽然她记忆中没有关于白亦枫的,但那天在后园醒来,石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着三粒药,想必,是他留下的。
她肯定有和他交谈过,却无法存在记忆里,她想,这一定是他的原因。
他的医术究竟有多厉害?竟可以封住她的一些记忆?
‘别’知道她就站在门口,却不去瞧一眼,推动着轮椅进了屋里。
他面色苍白,想必,伤还未好。
可即便如此,那股肃杀之气连她也感觉得到。
没想到,他竟坐轮椅,是伤没好的缘故,还是他原来就……
要是原来就不能走路,那就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