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在屋内听着琮紫菀她们在门外的对话,在听到绣球喊菀儿时,他差点冲动的开门出来,但是放在门栓上的手硬是被他控制住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而已,菀儿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而且他的菀儿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的,希望不会在这里……蓝翎在心里想。
听到门外再也没有说话声后,蓝翎才将头上的面纱拿下来,随手丢在地上,那是为了不让人看清他的容貌才戴的,所以在铃兰居的时候,他不化妆也不戴那个,要不是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缓缓走回床边,看着刚才琮紫菀躺过的地方,蓝翎坐下后,鬼使神差的伸手摸过去,上面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猛然!蓝翎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低头向看着妖怪一样的看着,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个连长相都不清楚地青楼女子……摇摇头,甩掉脑中荒唐的想法,即使刚才的女子声音与名字都和琮紫菀惊人的相似,但是蓝翎肯定那是因为他太想念菀儿才会造成的错觉。
不过菀儿这么长时间到底过得如何呢?她又是什么身份呢?蓝翎不知道,也无从得知,他不禁想到,如果琮紫菀真的……真的在青楼里,假如刚才那个姑娘就是她的话,他该怎么办?大哥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青楼女子进蓝府大门的,即便是做妾也不允许。可是……不,不会的,琮紫菀这么聪明,而且她身边又有白虎,而刚才那女子身边却没有白虎……
菀儿姑娘将白虎托付给在下照顾,突然今晚司徒昊的话在蓝翎脑海里出现,他说的回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菀儿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唔。”蓝翎突然感到胸口发闷,而且还阵阵的刺痛这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情况,现在他的脑子里乱极了,连带着让他的心情跟着也激动起来。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不断沁出的冷汗掉下来,落在床上,立刻渗入丝被中不见了,就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情绪,隐没在心中,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清早,阳光明媚,纯白的云悠闲的飘浮在蓝天上,几只小麻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也在为这雨季中难得的好天气而兴奋不已。
伶雪已经三天没有踏出过房间了,一来是因为那晚邵可的话,二来是在考虑是不是要搬出蓝府。昨晚她终于决定,不管邵可同意与否,她都要搬走,因为她想起在洛阳有一位吴大人曾与父亲是同僚,此人为人刚正不阿而且父亲曾在危难之时帮助过他,所以伶雪想要去投靠他,希望可以让他帮忙为父亲平冤昭雪。
打定主意后,伶雪便想要离开,但是又觉得不告而别太过失礼,于是便决定今天当面向邵可辞行。
伶雪沿着碎石铺成的小路,穿过一个小花坛,远远的正好看到邵可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转身预朝蓝府大门的方向走,她赶忙紧走了几步,并轻声唤到:“邵公子请留步。”
邵可正要离开,却听到伶雪的声音,于是停下脚步,扭头朝她走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匆匆赶到他面前,已经有些微微喘息了,想必平日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匆忙过。
“不知姑娘叫住在下所为何事?”邵可站在距离伶雪两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她问道。
“是这样的,我在府中也打扰了好一段时间了,实在不便再继续叨扰下去,所以我想……”伶雪微低着头说,她不习惯与男子单独相处,毕竟以前爹爹请先生教过她应有的规矩。
“你要走?”邵可打断她的话问。
“是的。”伶雪毫不犹豫的回答,虽然有些对不起琮紫菀的好意,但她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要说打扰这类冠冕堂皇的话,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邵可严肃的问,毕竟这与琮紫菀有关,他不会掉以轻心的。
伶雪柳眉微皱,抬头看着邵可,他又是初见时那副严肃的样子,不过这次又多了一项咄咄逼人。不过她实在没必要,也没有理由要告诉他,所以她只是有礼而淡漠的说:“打扰并非敷衍,而是我真正的想法。”
邵可看着伶雪倔强的样子,知道向刚才那样的态度是得不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也达不到他希望的结果,于是他放松了脸上的表情,有礼而温和的说:“抱歉,我刚才说话太失礼了。我只是因为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呢?万一遇到什么歹人岂不是……”邵可说到这儿,故意没有说下去,为的就是留给伶雪空间,让她自行想象后果。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流落街头的,在洛阳我父亲有为好友,我想要去投靠他,毕竟我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啊!”伶雪见邵可的态度改变,也就不好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于是有礼的回答。
“可是即便如此,毕竟是菀儿托我照顾姑娘的,如果她过几日来找我要人,而姑娘却已离开,在下……恐怕不好向她解释啊!”邵可知道了伶雪的去向,但是依旧没有放人的打算,除非她能告诉他,琮紫菀的下落。
“不然我给菀儿姑娘留张书信,告诉她就说是我自己有事需要离开的,这样也就不会让你为难了!”伶雪认为邵可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实在不知道琮紫菀什么时候能回来,最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琮紫菀究竟还能不能从如栖林出来。
“这样怕是也不很妥当,你也知道菀儿的脾气,到时候恐怕她还是会责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姑娘,才会让你留书离开,弄不好再说你是被我逼走的,那可就……”邵可一脸为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