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皇家舰队,不分昼夜的赶路,已行驶在丹麦东部博恩霍尔姆岛附近海域了。
夜色苍凉,薄云迷雾笼罩四周。
天上的星辰,稀疏寥寥,淡色月牙儿隐在云后,投着浅细细的影儿,照在波光晃动的海面上……
在一间雅致的女子闺房里,木木正疲惫地翕眼,呼呼地睡着,打着不平稳的气息。
她做恶梦了。
长长的恶梦,没有边际。
梦中,她似乎追不上左恩的脚步。
那伟岸丰神的背影,像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神,巍峨屹立在天边,渐渐地模糊,直至淡成一轮日落的夕影……沉在远山……
他远远地走了,而自己却被扔在一旁,留在了原地。
怎么跑,怎么喊,怎么哭,都于事无补。
汗水淋湿了她长长的秀发,湿濡濡地盖在她的前额,乌黑的刘海像雨中的潇竹,沐雨带露。
浅裳听着她不停的说着梦话,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
拿起毛巾轻轻地帮她擦拭,但木木还是在恶梦中,不可救药的徘徊着,不安分的扭动四肢,眼角的泪,像泉眼儿冒出的热泡,汩汩的流淌着,看着她如此的痛苦折磨,终于止不住,浅裳叫醒了她。
“木木,你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快点醒过来……木木,你听到我在叫你了吗?”
浅裳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动作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帮她舒缓一下激动的情绪。
“快醒过来,木木。别害怕,那只一个恶梦而已。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要害怕。”
木木,终于从恶梦中苏醒,挣开疲软的眼睑,粉嫩的脸上一片模糊和迷茫。
“我怎么了?做梦了吗?”
她疑问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保持清醒。
“嗯,是啊,大喊大叫的,肯定是做恶梦了,吓死我了。”
“喽。我是真的做恶梦了,在梦里左恩不要我了……他一个人走掉了……而我被粘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为什么会这样啊,好难受的感觉……心口上好痛好痛啊……”
木木神色黯然地垂下纤长的眼睫,脸上还挂着清浅的泪痕,映着窗外的月影。
“其实……其实,不要相信梦中的事。”
浅裳,擦干她的泪水,又说:“有时候,做梦的事,跟现实中是相反的。坏的有时候在现实中却是好的。所以不要太在意,知道吗?”
“浅裳,我想回中国,我好想回家。”
木木,抬头看着她,眼中涌起雾般的水汽,蒙胧一片,似花蕊中的雨露,盈盈闪动,真是让人一见犹怜。
但还未等浅裳回答,“砰——砰——砰!”门就被人非常不礼貌的撞击。
“砰!砰!!砰!!!”像千斤铁锤在砸!
“谁啊?”
浅裳生气地皱起眉头,哪个该死的奴才不要命了,竟然敢在三更半夜里,来敲她的门,不过,这种雷打似的撞门方式,好像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干……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