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吓呆了,因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少爷说话啊,头一次见!因为,从来都是少爷去惹人家,从未见哪个有胆的敢碰少爷一下,而且还是公然的顶撞,这位可爱的少女,真是特别啊。
也许,是应该有个人来管一管少爷了。
“你再说一句!”
那高耸俊挺全身充满着危险霸道气息的少年,微侧着身,阳光从他的发丝穿过,细细碎碎、飘飘扬扬,洒下点点迷漓的七彩光晕,华翌莅人,看得木木迷了眼,天!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太像以前美术课上老师讲解的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了。
“你!你必须向我道歉!”
木木,扬起头,迎着墨镜里那双看不出表情的双眸,才不管,接下来会有多么的危险。
墨镜里闪过一丝诡异又凌利的光芒神彩,一晃而过。
接着,他竟举起木木的行李,远远的,扔了出去!
木木,有一瞬间,口愣结舌,因为有那么一秒,他本来举起的笨重行李是要扔在旁边的马路边上的,只不过,路边上竟开着几朵红艳艳,明晃晃的雏菊,而他在一看之下,迅速转移目标扔得更远了——那些花儿和蓝天,映潋在他墨镜上,竟是如此的出尘美丽——有人爱护,真是好幸福啊。
嘿,有意思,一个傑骜不驯又飞扬跋扈的家伙,竟会怜香惜玉起一株小菊花来——此人,其实一点不算坏啊,没有坏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嘛,即使外表硬装得不可一势的臭架子。
但,木木还未从上菊花丛上转过头时,那霸道又无礼的家伙竟把她整个提了起来,木木,顿时傻了眼,没有陆地,全身都悬空,真的好没安全感,还未等她害怕地叫出声来,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手提着她的衣领,一手捏着她圆润的下巴,警告:“闭嘴,知道吗?你这只讨厌的小苍蝇!”
接着,“砰”一声,把木木扔到草地上,叫上洪伯,开着车,吐了一串尾气,拽拽地扬长而去。
但是,此时的木木,全身都动弹不得,不停地喘气——因为,刚才,和那位死家伙,脸贴得太近了,近到,周围的空气全被他吸干了,全身的力气也全被他抽掉了,血液更因为他凌烈而冰冷的口气凝固——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柠檬味道,淡淡的扩散在四周,充满着不安分的刺激分子,冰爽地、强烈地、直直地钻入木木的细胞里!
而且,他的眼睛,是的,他的眼睛,竟有一会儿的错觉,不,不是,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呢——在墨镜的后面,竟会显现两种不同的颜色!
木木,摇了摇头,竟有种错觉啊,被那个死家伙这么暴力地摇晃,不轻微地脑震荡才怪!
盯着身旁,努力开放着的雏菊,歪着头回忆,突然间,脑子里莫明其妙地浮现出——5岁那年,一个下雨的黑夜里,朦胧的雨帘弥漫整个天际,她穿着雪白的裙子,宽宽的裙摆,因为摔倒的缘故,沾了一圈的泥巴,却成功地采到了一束红黄相间的菊花,她把它们全送给一位蹲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小男孩……
她对着满头金发的外国小男孩说:“别怕,别怕,你看这花开得多漂亮啊,你看看啊……”
……又见雏菊,还未回过神之际……
谁知,那辆黑亮的林肯加长型的豪华轿车,又倒回,停在了她脚边,从车内洒出了一些钞票,纷纷扬扬的洒落,漫天飞舞。
接着,传来,洪伯的话:“对不起啊,小朋友,我替我家少爷向你道歉了。”
“够了,洪伯,走!”
木木,傻了眼,望着那辆黑色如金墨的身车,渐行渐远,如断线的风筝,直至一个小黑点,像一颗星星一般闪烁在远方,是的,闪烁在远方。
看着满地的钞票,木木,捏紧了拳头——是的,有钱人,当然可以用钱来砸人啦。
那个家伙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是因为缺钱,才拦截他的车的。
可恶!
那个傲慢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也会狠狠地把钱砸在你的脸上的——喽,那张脸真的好好看啊,就是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木木歪着头,想了许久,觉得应该先把墨镜摘下来,才对!——她是真的很好奇喽,有两种颜色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幻觉?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