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有,用滑板前行,从正在重新修建的操场上标绘的起跑线开始滑行到终点,谁先到达了,就算谁赢,怎么样,很简单吧。呵呵……”
杰洛,居高临下地看着木木,笑容里掺和着一抹讽刺的嘲弄。
跟他比滑板,简直是自寻死路,什么样的滑板他没玩过,就是海上冲浪都不在话下!
他的眼角不经意地瞄了一下偌大宽阔的操场,嘴角挑起一丝诡谲——当然,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操场还在修建中,一路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泥坑,土堆和石砂,滑不过去,就摔死你!
……就是要让你尝尝这种游戏的“甜头”……
“在这里比赛?”
木木看着眼前这位可怕的疯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就知道这种赌注不是一般性的简单!
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而且打着绝对非把她恐吓回去的算盘。
“嗯,怎么啦?害怕了吧。”
他眼神轻佻睨视着木木,一付戏谑,又说:“呵呵……我还是觉得大火应该从南面的教学楼中心开始烧起,纵向的蹿向东北两面相接连的图书馆;然后,横向的东面和西面再浇上汽油,冬天的气候比较枯燥,火势应该很猛……纵横相连,没有任何的退路!到时候,一切都会葬身火海,满天的火光啊,将会是多么的壮观!如若海啸波涛,一点点地,慢慢地,渐渐地吞噬着……”
木木赶紧捂着耳朵,她根本就难以想像,如果烧起来的景象,将会是一幅怎样恐怖的人间炼狱图!那时候,将会有多少人葬身在里面……血肉模糊的逃亡……惨无人寰……
这个疯子,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弃于众人不顾。
她红着眼,指甲深陷在肉里,狠狠地瞪着杰洛,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冲上前,狠狠地给这张俊俏不羁的脸几个耳光,让他清醒一下!
“放马过来吧!”
木木拿起滑板,眼神不屑鄙视地扫了他一眼,径直穿过,走到坑洼不平的场地上。
凛烈的寒风从她的耳际呼啸而过,天边滚动着一圈浓密的乌云黑层,林荫道旁的几株腊梅,正绽放着朵朵清冽的红色花瓣,古劲苍峋,欺霜傲雪……
杰洛盯着木木一脸的不惧寒霜,抗战到底的神态,有点愕然,然道,她一点也害怕?心底没有恐惧过?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力量,可以让她无所顾忌?
其实,就是玩滑板高超的他,对于道路上不平的坑洼,和堆起的沙堆,突出的锐利岩石,心底都有点顾虑和后怕——操场这么长,环形弧度这么圆滑有难度,要想不摔倒,甩上坚硬的石岩,不撞个头破血流,几乎是不可能的!
浅裳,更是满脸的诧异,因为,她看到木木一个人就这样走到起跑线了,脚底下全是沙砂石坑,然而,她的眼睛连瞅一眼全是障碍的场道也不,就这样径直地直视着终点!
寒风袭来,冷霜小残雪,零落复飞扬,梅落,花凋,缤纷。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笼罩在木木纤细瘦弱的身板上,雪白色的校服,随风飞舞,被光线拉长着,像展翅而起的天使……
浅裳,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内质了——此时此刻,上帝就站在她的身旁,而她身上隐藏着一双天使的羽翼。
在北区的一幢教学楼上,有几双好奇的眼睛同时投射了过来。
女仆凯拉着舒洛的衣袖说:“二少爷,这不就是大少爷吗?他在那重修整顿的操扬上做什么啊?那里还在施工,太危险了……”
舒洛,往下看,浅蓝瞳孔渐渐地放大,因为他看到一个人,这使他惊讶万分——是她,一定是她,她身上的那份气质的芬芳是不会变的。
原来,她在这里!
“小姐,我看到大少爷在整修的操场上呢。您呆会再过去找他吧。”
“是吗?莱斯,大哥在那边做什么?你带我过去……”
“可是,那边太脏了,尘土满天的,而且快要下大雨了啊,像您如此美丽高贵,怎么能……”
“好啦,别罗嗦啦,带路……”
希洛,摇了一下精致的小羽扇,不耐烦地制止莱斯。
她有事要找两位哥哥商量,当然是关于左恩的事--那可是她未来的丈夫啊。这几天,她可是费了好多气力查找他的身世和家族背景;另外的,她还偷偷去他的府邸参观了呢,实际上的就是为了能和他碰面,但可惜的是运气都不佳,每次都是轿车进出,从不见他这个活宝单独出来过。
女人的第六感清楚地告诉她,这位未婚夫,像太阳神祗,可望而不可及,这她使有点寝食难安。
白色“宾利Azure”轿车内,流川炫正赶往学校,他来是想请假三个月,为了家族“政治联姻”这件事。
他轻靠着车座,眉头微皱,嘴角轻抿,他只是一直想起父亲大人的话——炫,你必须扛起家族事业。这是男子汉应该尽的责任!
然后,又再次想起妈妈的话——炫,你的小新娘,左手臂有一枚类似于“蝴蝶”的胎记,那是找寻她唯一的凭证了;炫,你要坚信你们能够再次相遇,像‘夜空上的守望者’一样会等来你们重逢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一想起木木,心口就会隐隐做痛,若针扎的疼痛……一针又一针地扎……血丝千条万缕不可抑制,涌漫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种痛不可避免!
父亲大人,你叫我怎么分辨事情的孰轻孰重——这种痛,是骨与肉的分离啊!
车外忽地打了个响雷,晴天霹雳,一闪而裂,震得炫的胸口又是一阵的疼痛……为什么会这么疼……木木,你在哪?你听得到我在呼唤你吗?地瓜木木……
左恩坐在琴室里等了木木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是他第一次等一个人,等得如此焦头烂额的心焚。
这只猪,到底又跑到哪去“惹事生非”了?
如同心灵感应,他在琴室内走来走去,略感不安,渐渐地吃不消这种在原地瞎担心的恐慌。
所以,他再次决定亲自去把她抓回来,再狠狠地揍她一顿庇股,这丫头,不教训不行,越来越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