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召忠前去寻找宇文化及的住所,不料却误闯骁果卫中郎将宇文成都居所,被宇文成都发现,他大喝一声,引来无数家丁围攻。召忠早就听说宇文成都武功盖世,乃隋朝第一猛将,他不敢怠慢,一个翻滚到门外。众家丁持刀杀过来,他一个腾空,在半空旋转一周,衣袖一抖,无数的柳叶镖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家丁。召忠微微一笑,他跃起空中之前就仔细观察了家丁的位置,这飞镖发出去都是冲着命门而去,估计这十几镖要打倒一片,然后他就有机会逃走了。
而事实完全出乎召忠想象,这群家丁抡刀竟然将柳叶镖斩落,十几枚飞镖只有两三支让宇文府的家丁绽放出了鲜艳的血花。召忠一落地便遭逢三个家丁的围攻,他抽出‘清幽’一个旋转格挡住来招,然后借着惯性劈砍下来,一个家丁用刀来挡,被‘清幽’连人带刀劈成两半。召忠顺势横着用剑一拉,另外两个家丁脖子上各有一条血痕,三人同时倒地身亡。院子里的家丁越来越多,一轮箭雨射过,家丁们又围拢过来。
召忠心中暗暗叫苦:这京城第一官员的府邸的确不是好闯的,里面的家丁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召忠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若非‘清幽’长剑削铁如泥,这么多人的围攻真让他无法脱身。召忠将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一个家丁持刀冒进,他使出‘白鹤亮翅’直插对方心脏;另一个家丁跳起从空中砍下,召忠又使出‘朝天一柱香’把那家丁戳了个透心凉。众家丁把召忠围个水泄不通,挑灯夜战,喊杀声震天,把巡城的官兵也惊动了,纷纷赶来探查。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喝:“都给我让开,宇文成都来斩此人!”此一声吆喝大如洪钟,似闪电雷鸣。众家丁让开一条路,宇文成都身披铠甲,手持一杆镏金铛威风凛凛的立在堂前。召忠正在叫苦,如何才能摆脱这些家丁的纠缠,不想他们竟然自己散开,只留下宇文成都与其对峙。他心中大喜,无数人围攻让召忠应接不暇,一个对一个才能展示他真功夫,哪怕是隋朝第一猛将,他又何惧!
宇文成都见召忠面对他这个隋朝第一猛将竟然毫不畏惧,心中大喜,今日终于遇到对手了。他高高跃起,脚踏虚空,一双腾云靴在空中踏步,只用了五步便杀到召忠面前。召忠大惊,没想到这个宇文成都竟然还会轻功,而且是身披重甲手持百多斤的镏金铛还能在空中使用‘脚踏虚空’这样的高深轻功,造诣不浅呀!他只见这隋将一个‘泰山压顶’将镏金铛打下来,力大无穷,那夹带的风声疾劲,让召忠大吃一惊,这一击势如雷霆,硬接的话不可抵挡,但这招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召忠只得往地上一躺,顺势一个翻滚。这镏金铛打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地面的板砖被打得粉碎,兵器竟然入地一尺,召忠大惊失色。
宇文成都见周召忠躲过了这第一招,闪到一旁,马上抽出镏金铛横扫一枪。召忠仰身抬头,眼见这一击从自己眼睛上方扫过,呼呼的疾风吹得他头发散乱。这一扫而过后,又是一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过来,召忠调整呼吸,一个侧身再躲过。他气沉丹田,跃身跳到空中,一剑指向宇文成都,剑气顺着‘清幽’滑出,直射向对方。
宇文成都见对方在空中一剑刺来,但却离自身七尺之远,他知道这是内功中高深的以剑气伤人法,虽然他并未学过,也不曾见得有人使出这招,但是从一员武将敏锐的视野来看,这必然不是简单的动作吧?他把镏金铛挥动护住身形,只听‘啪’的一声,这剑气射在镏金铛上面,火花四溅。
宇文大惊一场,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武艺,如果为我大隋所用,个个士兵都会这一招,在战场上岂不是所向披靡,还要弓箭何用?想到这里,他放下兵器,招呼周召忠说:“这位少侠,我看你所使武功确有精妙之处,能接我宇文成都三招而立于不败之地,算是个好汉,如果你肯受降于我,我既往不咎,还封你做大将军,你看如何?”
召忠心中狐疑,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怎么突然变了卦,还要封官许愿?他思索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宇文成都以为他心中有这个念头,便说:“我宇文的话便是说一不二,你只要投诚我大隋,高官厚禄绝不少你。”
召忠心中愤怒:什么狗屁大隋!百姓过得如此凄惨,不去想办法治理;国家如此混乱,不知道仁政。现在笼络人心的时候便要高官厚禄,不知道百姓的民脂民膏是如何被这些披着伪善外衣的禽兽吃掉的!他心中厌恶,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召忠说:“多谢将军抬爱,小可同意了。”他把话说完,单膝跪地,表示臣服。
宇文成都见状大喜,放下兵器,便要来扶。周围家丁也松了一口气,注意力便没有那么集中。
召忠见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突然腾空而起,把身上全部几十枚柳叶镖射出去,周围立刻发出无数惨叫声。宇文成都反应极快,虽离召忠最近,但是他双手格挡,将数枚朝他飞来的飞镖挡开。召忠见宇文成都没有中镖,待落地之后再一跃而起,直接跳过围墙,向外奔去。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朝外追去。宇文成都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他一个‘脚踏虚空’也冲了出去,紧追不舍。
宇文府外已经围了无数官兵,见召忠冲了出来立刻拔刀相向,召忠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挥剑一阵乱砍,杀出一条血路后便一路奔逃。这成都也尾随其后,一直追赶。
召忠对长安城的路不熟悉,一边逃一边翻着地图查看,这宇文成都趁机把距离越拉越近。召忠慌不择路,转进一个死胡同内,他转过身来,面对的就是宇文成都。
成都大怒道:“我好意对你,许以高官厚禄,没想到你却加害于我,到底我们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
召忠横眉冷对:“你父与‘幽兰教’国师狼狈为奸,危害天下,难道我不知吗?我恨不得生啖其肉,还谈什么为你效命,做梦!”
成都怒不可遏,直接一铛打来,在这个狭小的胡同里,只能容下一人单行,这兵器的千钧之力如何能够阻挡?召忠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蹬在墙上,借着弹力直接向上,跳到房顶之上,极力奔跑;宇文成都见这一招又被对方躲过,也跃到房顶,紧追不舍。
其实召忠不是不敢和着宇文成都较量,他一身武艺何惧这无敌将!只是现在身处险境,随时都有被围困的可能,京师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有禁卫军几十万,若是被围困,神仙恐怕也是无法逃脱。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脱身,摆脱宇文成都的纠缠,否则如何脱险?
召忠心急火燎,正不知道如何摆脱追赶。这时突然一声哨响,一团云雾飘来,召忠顺势钻进这云雾之中,瞬间不见了踪影。宇文成都也赶到这里,不想烟消云散,四周夜幕悄悄,半点声响也没有,召忠已经无影无踪。无敌将叹了一口气说:“天要纵他,我又奈何?下次不要我再见到他!”转身便回府。
召忠其实就在房屋之下躲藏,一青年男子拉住他得衣袖,要他沉得住气。待宇文成都走后,召忠鞠躬作揖说:“多谢兄台相救,请留下姓名,待我日后回报。”
那人微微一笑说:“你可是青城派周召忠是吧?”
召忠狐疑,此人与我素未谋面怎么开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姓名,岂不怪哉,但他还是礼貌的说:“在下正是青城周召忠,夜半喝醉了酒在宇文府门口说了几句牢骚便被追赶,多谢兄台相救。”
那人哈哈笑了一声说:“召忠兄弟,你做的好事我岂不知道,你是探查宇文府去了,休要隐瞒。”
召忠大惊失色,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隐瞒也没有什么用了,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探查宇文府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人又笑了一声说:“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二,不过还有一人知道你的全部底细。”
召忠又一惊,问道:“不知是何人?”
这青年男子说:“那人便是你的结义姐姐,红拂。”
召忠喜出望外说:“莫非你就是她口中朝思暮想的李靖兄台。”
李靖大笑一声说:“正是在下,我算定你这几天必定要去探查宇文府,而宇文府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所以我做了场法,待你遇到危难之时放出云雾助你逃遁,今夜果然遇到你了。”
召忠立马下跪拜谢,李靖将他扶起说:“此地绝非久留之地,我指点你个地方,你马上逃出城去,不要再来,待到花灯时节再来探查,那时才安全。”
召忠拜谢,在李靖的指点下,趁着夜幕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