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莎咖娜带着手下绝尘而去,召忠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国师,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又离开,若不是担着兄弟们的性命,他必然要去问个仔细,现在他感觉自己肝肠寸断,心中闷气无法用语言表达。
待国师走远,众兄弟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秦琼安慰召忠说:“兄弟呀,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憋屈,但是柴绍可是用太原唐公的名誉在为你担保,当年我们舍生救了唐公,现在难不成要他把命还给你?”他拍拍召忠的肩膀说:“昨天你大闹长安,今天国师就出现,这至少说明了国师就在长安,等躲过风头,他还不是任你找,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其他人也是纷纷安慰。
听了这话,召忠算是平静下来,他对诸位哥哥说:“哥哥们,都是我太冲动,险些误了大事,刚才听了秦琼哥哥的话我感到羞愧万分,还请各位赎罪。”说完,深深的一躬鞠下去。
秦琼大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好了,现在雨过天晴,我们在寺庙之中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待风头过后花灯节开始,便去往长安。”
王勇也笑着说:“现在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喝酒,大块吃肉,等到花灯节时大耍一场,也见识见识长安的风范。”众人听完大笑。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一声冷笑,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干了这等好事,还如此轻松,你们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道人立于背后,身高七尺,着一身八卦长袍,头发延至背心,美髯飘飘,一付仙风道骨。召忠见他手中握有长剑一柄,剑鞘之上镶有宝石七颗,心中一震。
齐国远发话了:“你是哪个?不去道观修炼,却到这里来多管闲事。识相的快走,否则我的兵器不留情面。”
道人看了齐国远一眼,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李如珪又开口了:“不能放他走,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如果他去报信‘幽兰教’的话,我们岂不要全军覆没?杀了他。”说罢,提鞭便冲向道人。
秦叔宝连忙去拉如珪,这事情还没有问清楚,怎么就动起手来。可是,如珪怒气冲天,已经拦不住了。
齐国远见自家兄弟冲上去了,自己也提起朴刀杀过去。
这道人见两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见李如珪一鞭直指他的头顶而来,只是左手轻轻用拂尘一扫,身体巍然不动,这李如珪就被挡到一旁去了。齐国远也杀到,他见自己兄弟被轻轻一扫便打到一旁,知道道人厉害,把朴刀的招式一变,直接捅过去,他估计道人的拂尘扫不了这大刀了。道人不动声色,待齐国远大刀所至,一个旋转,绕到齐国远身后,只是轻轻在他后脑上一点,便又定在那里。
李如珪和齐国远心生纳闷,这道人招式好奇怪,自己的力道如此迅猛,怎么就被他化解得无声无息?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提起兵器要杀过来。
秦琼看得仔细,大喊一声:“兄弟们不要动手!”走了上去。
李齐两人见叔宝让他们停下来,便一左一右把道人围住,然后说:“哥哥快来帮忙,我们一起把他剁成肉酱。”
叔宝怒道:“两个草莽,你们难道还不知道道长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如果他要害你们性命,在拂尘之上加点力道,你们早就脑浆迸裂,死于非命,还不放下武器,给道长赔罪!”
两人最佩服秦琼,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还是放下武器,给道人鞠躬作揖道:“道长,刚才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道人大笑了几声,悠悠的说:“还是秦琼有眼光,不过旁边的那位年轻兄弟,你观察我多时,为何却不动声色,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周召忠对着道人做了一个道家的揖,那道人微微一笑也用同样地礼节回敬过来。召忠终于说话了:“原来道长也是我道家之人,方才我仔细看了你的武功,属于道家门类,但与我派却是天壤之别,不知道长仙居何处?在哪派从道?”
道人见召忠问得内行,便笑了笑说:“在下彭欢,道号清风,是云南苍山洱海第五代掌门,是正一宗嫡派传教,近日听说一年一度的长安花灯节快到,便云游至此要去看看花灯,不想遇到几位,可否化些酒肉与我吃呀?”
王勇抓抓脑袋说:“道士也要喝酒?”
彭欢哈哈一笑,把拂尘抖了抖说:“道士不但可以喝酒吃肉,还可以结婚生子呢?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正一道尊张道陵为天师,主张道法自然,既然酒色财气是人之本性,我们又为何要去压制它呢?”
秦琼笑着说:“既然出门在外,都是朋友,那就请赏脸喝几杯吧!”
齐国远说:“这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怎么还能和他交朋友?”
彭欢摇了摇头说:“我那是诈你们的,如果真的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还能安然站在这里跟你们论道谈天吗?”
周召忠言道:“苍山洱海之名,我曾听师父说起过,与我青城本是同源,只是地域之差,造成传道解法有不同,但都是老子徒孙,又有何妨?”他眨了眨眼睛,看这彭欢吞吞吐吐的说:“只是,只是?”
“只是我说自己是掌门,你不信是吧?哪里有这么年轻的掌门?”彭欢又笑了一笑。
李如珪在旁边说:“这人怎么如此爱笑,难道从来就是如此乐和?”
周召忠尴尬的说了句:“的确,刚才我观察道长,和和岁数不相上下,却做到了掌门之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啦!”
彭欢突的把脸沉下,“英雄出少年!你的意思是我年纪太轻,不配做啦?今日我便要领教你青城武学的精妙。”话音刚落,便是三枚暗器从袖中射出。
召忠喊了句:“众位让开,待我来战他!”这三枚暗器已经到了跟前,召忠把袖口一卷,便收了暗器,他摊开袖口,原来是三个磨圆了的石块。不过这石块却坚固无比,甚至比镔铁还硬。
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彭欢便已经杀到跟前,他右手提剑却不曾开鞘,左手拂尘却张开如一张大网般向召忠罩来,这便是点苍派的‘天罗地网’。
召忠连忙持剑指向拂尘不住的旋转,把这张网收拢,身体还不断向后退步,以减缓对方招式的劲头。不料彭欢这拂尘却似蜘蛛网般有吸力,牢牢的把‘清幽’拉住。召忠暗暗喊道不好,因为这‘清幽’一般不轻易出鞘,出鞘便要见血,他现在还不想伤清风道长的性命,更不想无端惹得两派成为仇家。所以,他只是不断的输出内力解开缠绕,并未出剑招。
彭欢见召忠有心想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有怎么过招呢,你怎的就知道我打不过你?看我‘七星连天’。他右手举起七星长剑,但也没有出鞘,运足内力一剑刷下,剑招直指召忠持剑的左手,意在他要么弃剑保臂,要么长剑出鞘一决高下。
这召忠见对方左右开弓,想收剑却被拂尘缠绕,又不想两派结下仇怨,他急召忠智,右手聚气一指气出,只听‘当’的一声,这‘大道玄指’的气流射到对方七星剑柄之上,火花迸出。
彭欢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青城弟子绝非等闲之辈,要试探他的武功,必要出真招了。他左手一抖,把拂尘收了回来,向后跃出三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缓缓落地。待到地面之时却突然疾风劲出,一道寒光向召忠射过来。
圈外之人‘啊’的一声。刚才看彭欢撤了招数在空中慢慢悠悠,静若处子;不想落地一瞬间竟然发出如此迅猛的一招,叫人反应不及,快如闪电。
召忠也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样一手杀招,他急忙右手聚气,内劲从他食指射出。
两道力道极大的内劲在空中相撞,‘轰’的一声巨响,众人被气浪震退三步,只有秦琼头发被吹散,人却在原地巍然不动。
召忠大惊一声说:“道长果然厉害,你这道剑气劲道十足,和我派绝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我何不罢战,论道交友如何?”
彭欢也不答话,将手中兵器放下,双手平放,聚气丹田。召忠知道对方要出和他对掌,也停止说话,避免真气外泄,把内劲积于腹下,顺着经脉直达手掌。
王勇在圈外见两人脸涨得通红,手掌鼓起,已经呈紫红色。他知道双方要用尽全力对内功,便喊了一声:“各位快快躲避,不要被内劲所伤。”话音一落,齐国远、李如珪、柴绍早已跳出十丈开外,只有秦琼微笑着看两位高手对决。
周召忠、彭欢面面相对,隔着五丈之远只顾着闭眼聚气。突然,两人同时把眼镜睁开,两目对视,那迷离的眼神让秦琼看着毛骨悚然。只听两人同时‘哈’的一声,四掌齐出,两股热浪迸发出来,秦琼喊了一声‘不好’,将全身肌肉紧绷,等待这惊世的对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