翯韵坐在那里,听到卡迪尔说话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了回去,仍旧没有开口。
卡迪尔以为翯韵还在为他们把她绑来而生气,所以才不想说话,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心想不说话就算了,于是便要起身去自己倒水喝。
这时候翯韵却背对着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后递给了卡迪尔。然后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坐下。
这时卡迪尔正好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于是伸手接过翯韵倒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裂的嘴唇后,靠着床边看着翯韵想: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真的是中原皇帝派她来的,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而如果……她不是中原皇帝派来的人,那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反倒暴露了身份呢?
“当当当。”
突然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卡迪尔看了翯韵一眼之后马上戒备的看着房门,并同时将手伸向他的腰间。
“当当当!”听到里面没有声音,来人又试探性的轻敲了几下。
翯韵这时才转过头来,她本来并不想理会那个敲门的人,但是好象不开门,那个让她心烦的敲门声就不会消失,于是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卡迪尔看到翯韵似乎要去看门,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许开!”
翯韵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回头,手顿了顿后,缓缓地将门打开了。
卡迪尔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备战的最高点。
“小姐,这是刚刚你们要的饭菜。”伙计看着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位大美人,不过就是表情冷淡了些,但还是笑着说。
翯韵看到伙计手上端着的饭菜,又转头看了看依然一脸戒备的卡迪尔后,伸手接过了托盘。
伙计一愣,突然明白这位小姐并不想让他进去,于是笑着将托盘交给了翯韵,然后说:“您要的热水已经在烧了,呆会儿就给您拿到房里来。”
翯韵听完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将门慢慢的关上了。伙计看这门就这么关上后,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着说:“哎!真可惜,这么漂亮,竟然是个哑巴。”当然他并没有看到床上的卡迪尔正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翯韵将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在那里,准备吃饭。
“等等!”卡迪尔看翯韵这样就要吃,着急的喊道。
翯韵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卡迪尔看出翯韵眼神中的意思说:“等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被下药。”说着从身上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一枚小小的银针,然后示意翯韵将饭菜端过去。
翯韵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只好将东西端了过去,毕竟她也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卡迪尔将那根很细的银针在每一个盘子里都插了一下,等到确定所有的饭菜都没有问题的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对翯韵说:“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翯韵看着卡迪尔如此谨慎的样子,虽然觉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但是既然有人愿意担心这些事情,对她倒是没有影响,于是将饭菜又放回到桌子上,准备吃饭了。
卡迪尔看她好象根本不打算把饭菜给自己端到床这里来,只好勉强来到桌子边,坐在那里吃饭,其实他可以等到髯须回来再吃的,但是看到翯韵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感觉她很孤独,而这是让他决定和她一起用膳的原因。
坐在那一边吃着饭,卡迪尔一边找着话题说:“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
“对了!中原人的习惯是先报上自己的名号是吧!”卡迪尔看她没有理会自己,便接着说:“我叫卡迪尔,你可以叫我卡。”
“……”
卡迪尔看着依然只顾吃饭,没有理会他的翯韵,感觉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她,她竟然无动于衷,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可汗放在眼里吗!于是不禁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问:“我在和你说话。”
翯韵抬头看了眼卡迪尔淡淡的开口道:“食不言,寝不语。”然后便低头继续吃她的饭。
卡迪尔看着翯韵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因为自己生气就感到害怕,而是说了一句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后,竟这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有如此胆量,还是该说她生性就是如此冷漠。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卡迪尔虽然不知道翯韵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想问,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让他萌生好奇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也和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呢?
翯韵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根本就不想回答他,她的闺名除了端木彦之外,现在就连爹爹都不能喊,更何况是一个外族的男人呢!所以她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髯须和锦儿回到客栈后一进屋感到气愤怪怪的,只见翯韵坐在那里吃饭,卡迪尔虽然也是坐在桌旁,但是一脸的阴沉的表情。
锦儿很、非常、十分佩服主子能在这样的表情注视下,若无其事的继续保持优雅的用膳。因为那实在是很可怕的表情嘛!就连她站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卡迪尔周围的低气压是多么的强烈。
髯须则以为卡迪尔的伤口又裂开了,赶紧放下手里提着的两大包东西,来到他身边关心地问:“爷,您没事吧?”见卡迪尔没有回答还是死死盯着仍在吃饭的翯韵,于是很不客气地问:“你为什么要让爷下床,你怎么不把饭菜端到床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