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亲政以来皇太后需要操心的事情减少了许多,但是同时好像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增加了许多。减少的是有关朝政与国事方面,有曹丞相等大臣辅佐着皇帝,而且皇帝本身也非常专心于其中,尽职尽责并能够处理的非常妥善。增加的确是有关皇室的内务,本来以为皇帝已经能够处理好国事,就该大婚了,结果他却以国事繁忙、国库空虚为名将此等大事一再推迟。无奈之下,皇太后只好选了几名嫔妃,虽然皇帝对此不反对,但是却也从不赞成。
就在皇帝二十岁时,皇太后与丞相商量再次选秀女进宫,并打算从最后能够中选的人中和宫中原先几位嫔妃一起,从中挑选一位符合资格的让皇上封为皇后。本来能够第一位生下皇子的嫣然应该是最有资格的,但是不想她没有这个福气。
想到这儿皇太后不禁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老了,竟突然感到十分疲惫,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忙呢!于是抱着怀中的小皇子说:“哀家有些倦了,而且小皇子也需要一位奶娘,荣福跟哀家回宫,在马上让内务府去找一位干净可靠的奶妈来。还有庄妃的后事,这……去向皇上请示吧!”
听到皇太后这么说,所有的人都赶进忙了起来。
曹珂见状便说:“那老臣就先告退了,皇太后还请保重凤体啊!”
“送丞相出宫。”皇太后笑了一下后对旁边的人吩咐着。
“是!太后。丞相请。”一位公公来到曹珂身边弯着腰说道。
曹珂向皇太后行礼后便跟着这位公公走了。
“秋兰,你也跟哀家来。”皇太后向一边的秋兰说。
“是,太后。”她仍然是一贯柔顺的跟在皇太后旁边并细心的搀扶着。
永福宫。
“儿臣参见太后。”端木彦对着正抱着小皇子的皇太后说。
“皇帝请坐,皇帝用过晚膳了吗?”皇太后抱着刚刚吃完奶的小皇子问端木彦。
“谢太后关心,儿臣吃过了。”端木彦只是回话,并不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皇太后会叫他来必定有事,所以即使自己不问一会儿寒暄过后,她也会说的,因而便懒得多此一举了。
皇太后逗弄着小皇子,直到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哭闹起来,而且任凭她如何哄劝都不肯安静,没办法只好交由一旁的奶娘带下去照顾。
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始终坐在那里保持沉默的端木彦,笑着问:“皇帝的耐心似乎越来越好了,听到小皇子这般哭闹也不觉烦躁?”
“太后说错了,不是朕有什么耐心,只是孩童啼哭本是天性,无论朕如何烦躁他也不会如朕所愿的,既然如此,又何须强求呢!”端木彦同样面带微笑着对皇太后说到。
皇太后不明白端木彦今日的心情为何会如此的好,会是因为小皇子的缘故吗!但是不曾见他想要抱一抱、或是去看一看那孩子啊!不过这事不急,就像他说的父子之情也是天性,她无须为此而过于担心,于是端起手边的茶轻泯了一口。
端木彦看着皇太后的举动,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才是正题,于是振奋了一下精神等待看着皇太后叫他来此的真正用意。
放下青瓷茶杯,皇太后用丝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后,看着端木彦问道:“皇帝打算如何操办庄妃的后事呢?”
“按照往常的规矩办好了。”端木彦用没有感情波动的语调说。
“皇帝认为这样做妥当吗?”皇太后并不满意她所得到的答案,于是反问道。
“历代先帝传下来的规矩,朕不认为有何不妥之处。”仍然是毫无感情的话。
“但是,皇帝!庄妃是为了生下我皇室的皇子才会……您不觉得应该将此事办的更加隆重一些吗?更何况她还是当朝丞相的独生爱女呢!”皇太后咄咄逼人的说,她既然已经对曹珂说了要厚葬曹嫣然,就不能失信,否则她太后的尊严何在!
“太后,在历朝历代中,像曹嫣然这样的后宫嫔妃应该不知一人、两人吧?如果每个人都向她这样,那还要祖宗的规矩、朝廷的立法何用?并且她既然进到皇宫成为朕的嫔妃,为朕生下孩子就是她的义务,或者可以说是每一个以为人妇的女人的义务,难道不是吗?”端木彦笑看着皇太后反驳道。
“但是……”皇太后对端木彦的话问得一时语塞。
“还是皇太后认为她是曹丞相的女儿,所以就应该高人一等,得到特殊的待遇?那如果曹珂过逝了,是不是就要以国葬待之呢?毕竟没有比这个更隆重的了不是吗?”端木彦突然面无表情的问。
“皇帝!”皇太后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和端木彦说话。
“想当初朕的生母好像也是生下朕之后便离开了人世,并且她还是先皇最宠爱的一位嫔妃,即使如此她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礼遇不是吗?她一样是被葬在陵园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对吧!”端木彦想到他的生母所受到的待遇,更加不会让曹珂如愿,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曹珂和太后为所欲为了,他再也不会受他们的摆布了,毕竟他准备了这么久,而且老天都已经开始给他机会了不是吗?
端木彦毫不理会皇太后听完此话后的铁青脸色,站起身来说道:“皇太后如果就是为了此事传诊前来,那请皇太后放心,既然您已将此事交与朕来处理,朕就一定会按照规矩来办理,绝对不会让人说皇太后偏袒丞相,置先祖历法于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