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听这话赶紧转头,当没听见。龙家少爷贪钱就好比说中国缺人……谁信!
幻惜望着归一飞奔的身影,良心发现道:“是儿、非儿带各位夫人去百花园,我去看看怎么了。”
“是。”
幻惜麻利的卸下过重的配饰,提着裙子带着康儿往朝夕院跑去。
几名妇人惊讶的指指地上的囤积的小山,再看看飞驰的幻惜,苦苦的对是儿、非儿笑道:“主母真有个性。”
是儿不好意思的回笑,拨开拖金子的小蓝猫,包起几十斤重的东西上路。
朝夕院:
龙回一的身体更单薄了,透亮的身体缩卷着清晰可见骨骼,龙再一哭着看着抽筋的回一不敢再让他抓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大哥,弟弟怎么了,他好想很痛。”
床上的人大汗淋漓的狠抓自己,他身上的皮肤就像枯老的树皮,一碰就破。
龙归一赶紧把自己的手臂放弟弟嘴里,面不改色道:“没事,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他一定宰了那个女的。
归一眉头一皱,龙回一的齿间血色漫开。
再一哭的更伤心了:“大哥你放手,他会咬伤你的。”
龙归一无所谓的看向再一双臂密集的抓痕,坚定的摇摇头:“没事。”他相信一切都不会有事。他们还没有长大,没有实现像父亲一向上战场的美梦,他们都不会有事。
幻惜进门就看到这种兄弟情深的画面:说实在的她并不为宜,甚至有点不看好。
环境很容易造就一个的性格也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今天海誓山盟明天就撒有娜拉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大家族的兄弟情。
“怎么了?”这房间能当冷库了。
龙归一盯着她,龙再一吓的往归一身边躲藏,他就是不自觉的怕她。
龙归一鼓励的看眼弟弟,对幻惜吼道:“不用你管!要不是你,回一不会疼成这样!”
“要不是我,你就买不起药。”这种因果关系怎么能忘呢。
龙归一哀伤的撇过头,忍着胳膊上越来越浓烈的疼痛,不再吭声。
幻惜看眼床上的“小人”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就好像看阿猫阿狗死亡一样平静:“多久了?”看来快死了。
“不用你管。”
幻惜摇摇头:“归一,你真不识时务。”一无所有的人装什么有气节。这种人看到了就让敌人想扁,而且是越扁越上劲的,单看他瞪你的样子就很享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先天不足吧。”看样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有问题,再加上调理不当,哎……这个祖国的花朵就这样凋零了。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回一会好的。”
“自欺欺人。”
“你出去!”
幻惜挽起衣袖,提着长裙坐在破旧的床边,瞧也不瞧防备的归一,伸手为回一把脉。
龙归一谨慎的看着她,怕她出什么坏注意。
幻惜横目以对,静心感受男孩的脉搏,稍后起身道:“把人给我吧,弄不好能多活两年。”
龙归一瞬间挡住回一:“你想干什么!”
幻惜嗤笑:“归一,你不想他死,就收起你不值钱的高傲!”
荣耀要有巨大的后盾,骄傲要有自身的本钱,你除了有个高尚的爹貌似没有什么好显的,当然你比别人多受的那点委屈咱暂且不说。“跟我比跟你好。”看咱俩的穿着,法院也会把孩子判给我。
龙归一也想到了这点,但还是需要她的承诺:“你会让回一好的对吗。”
“保证他近期不会死。”以后难说。
龙归一无力的看看床上血肉不清的弟弟。
龙再一悄悄握住大哥的手小声道:“我们养不起哥哥吗?”
龙归一心骤然一紧,是的,他养不起弟弟,他真的养不起弟弟,去偷也养不起弟弟。“我把他给你,但你……”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
龙归一低着头,蓦然牵着再一离开床边,冷声道:“他是你的了。”
幻惜看着他,铺平衣褶:“康儿、福儿接少爷回东房。”
“是,主母。”两个丫头小心的抬起缩卷的龙回一,看一样屋内的摆设,静静的把人抬走。
幻惜刚迈出房门,龙归一攥住她的衣角:“你会对他好的。”
幻惜不确定的缕缕丝帕:“你该叫我什么。”
“娘……娘亲……”
幻惜轻笑,摸摸他鸡窝似的杂发头也没回。
入夜,在一个不恰当的日期里龙潜远坐在了东房的饭桌上。
幻惜温柔的服侍这个怪异的男子用餐:“相公,这道三文鱼鲜嫩可口,薄厚有序,是难得的佳品,相公尝尝。”
龙潜远没喜恶的接过,吃相斯文秀气,手指修长刚毅,态度不温不火,不像外表那么不近人情,但也没有夫妻间的热情,甚至连看人的样子都没有火,或许他就没有那种情绪。
“相公,再尝尝这什锦粥,是妾身专程去厨房端的。”不是做的,别自恋。
龙潜远依然斯文的进食,无论你给什么照单全收。
幻惜小心的打量的他,怀疑他是来找麻烦的。
龙潜远突然抬头,她立即满脸浓蜜:“相公吃好了吗。”
龙潜远点头,刚毅的五官不易让人亲近。
幻惜也没心思管他的性格缺陷,她鸵鸟的认为只要当好她的贤妻就行了。
晚膳退去,龙潜远习惯性的睡前看书,知书达礼的幻惜站在相公背后帮相公垂肩,安静的不说话不献媚,因为男人喜欢安静的女人,更喜欢柔弱无骨随时准备说:好,知道,原来如此的乖女人,所以她要当乖女人,当相公的小棉袄,让相公永远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