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谣竹瞪她一眼,她拨弄一下耳坠,眼睛上洒的亮粉眨呀眨的……放电。
司徒雨昕红衣未变,却得到了最高的尊重,因为她是三朝元老之孙,如果不是龙潜远底下的身份,司徒雨昕比他的身份还高,幻惜虽然不喜欢她抢自己风头但嘴角的微笑未变。
三个人分开一条路,清风再起,湖面破碎,柳枝袅袅起舞,龙潜远伴着寂静走出,没有哗众取宠的衣着,没有特意修饰的威严,没有一丝一毫的外在助力,他单凭自我的孤傲和威慑在众人中睥睨独鸣!
他是天生的王者,也许遗传了皇家的骨子里的高贵,也许无形中他培养了自己独孤天下的气势,也许残酷的战场教会他天鹰般的神姿!
众宾客在看到龙潜远的瞬间,惊讶的全体下跪道:“龙主金安!”
他们虽然抱着来见龙潜远的希望,但没想到他真的会出现,跪拜礼虽然有些隆重,但在坐的都不这么认为,能见到龙潜远恐怕比见到皇帝还令他们高兴。
少年的心没知觉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龙潜远。
独傲天下的气势,妻妾成群的家世,冷傲绝尘的面容,都让少年自行惭愧,如果他以前骄傲的不理会自己死鬼的容貌,那么他此刻有了深深的自卑。
龙潜远的一切足矣让所有的人扼腕:十五岁高中状元,迎娶太傅之女、六部尚书之女为妾,皇上在乾光殿亲赐御林别院为府,激动的下了龙椅久久凝视。
十八岁出入战场,带回敌国公主做陇墓堡正妻,皇帝亲自赏光为婚宴题词,并当众对着龙潜远哭泣,从此龙潜远的身世变得神神叨叨,众说纷纭。
但明眼人都知道传闻就是事实,当年名满京城的弃婴案,让本就不多子的皇室愁云惨淡。那个出轨的御女也成了历史的污点,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成了宫廷丑闻的牺牲品。
被赏赐千尺白绫的冤魂死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今焰国皇室名义上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快死的太子爷。此太子爷从小体弱多病,善喜男色,每日饮酒做欢,欺压官场子女,人人谈之色变。
可以说龙潜远的问世,就是逆水人的浮木,是老皇帝翻牌朝廷重新拥有实权的保障,也是他晚年备战的动力:有了皇子就有了希望,就多了份长治久安的稳定,他迫切需要这份安定牵制宰相和大理寺两大势力。
龙潜远秉持天时地利人和而出,带着房子车子票子扫了焰国朝堂,领着兄弟朋友将士打的敌国卷铺盖回家。
手握六十万精兵,独掌京城军员调度大权,如此权势只有脑子秀逗的人才去和他碰呢,但确实有脑袋秀逗的,就是当朝太子……龙腾海。
这个男人也是陇墓堡的禁忌,据说陇墓堡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才换了,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两龙作战,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龙潜远也不是没有绯闻的名人,他的最大绯闻就是……龙主克妻:他从战场带回来的公主,没两个月就死;老皇帝念其功高,下旨把平原君主赐其为妻,结果没半个月又死了;京城富豪之女被其风姿所迷不信邪的嫁给了他,过了一晚就死了。
这邪门的事越来越多,甚至有的小妾也体弱多病,产子后卡人归西,从此龙潜远克妻的传闻不禁走红。
茶馆巷尾,贵族后院,街头孩童,几乎人人知道龙潜远克妻,但就算他克妻,还是有一群人愿把女儿送过来让他克,可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克的不易乐呼!
但在今天这种气氛之下,一切传言都要为龙潜远的到来让路,他的存在就是你闭嘴的理由,他的身份就是你不敢妄言的障碍,他拥有的攻击力更不是可议论的未来。
站在了财富、雅士的高端,引领者有志之士的救国希望,承载着誓死效忠人的信念,他受多数人拥护,被商贾大力推崇:“龙主千寿。”
高喊的声音加快了湖面碎裂的速度,有几条游鱼跳出湖面,又阴寒的躲了回去。
幻惜眨着亮眼满怀期待的等着大家给她掌声,结果人群拜完她相公,好似就把她忘一边了。
幻惜退而求其次的等着喊她,可好像也没人想起她这个龙家主母,纷纷站姿笔直,默不作声的等待龙潜远入座。
徐幻惜不服气的嘟起小嘴,看谁的眼光也不友善了,她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她默不作声的站在龙潜远身后,卷着龙潜远一缕发丝,噘着小嘴……绕呀绕。
龙潜远好像认为自己是客串的也不开口,就算非客串他都不说话,更何况客串呼!
宽阔的露天接待场,寂静的能听闻风卷衣衫的声音,大家都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打破沉静。
没人入座也没人吭声,几千人的安静慢慢的让空气凝结气氛诡异。
是儿捅捅她家主母。
幻惜瞪她一眼,玩弄着手里触感唯美的发丝,就是不说话。
司徒雨昕压抑住对她行为的记恨,忽视她手里的动作,不在龙潜远面前失了礼数更不和她抢发言权。
慕谣竹惊讶的看着龙潜远,对龙潜远不阻止幻惜无礼的举动很心伤,她一身黑衣如吊丧般沉稳的坐着。
看着气氛越来越怪,吉时越来越近,小声的议论渐起,是儿无奈的从后面狠狠踹幻惜一脚,小声提醒道:“有银子。”不过耳力好的都听得见,至于谁跟谁耳力好,大家心里清楚。
幻惜终于挂上笑脸,留恋的放开不打卷的黑发,在众人的关注下笑的及其猥獕的走出,但在光环的照耀下,倒也有几分神圣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