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知道恃画并不是容嬷嬷的人,她这个笨丫鬟,什么都好,尤其对她这个主子很关心,偏偏这个时候太关心就有点让人生闷。难道说她一点都没有发现吗,不过想到恃画那糊涂的性子,没发现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不会和她生气,但是自己的丫鬟太笨,她还真怕以后她会被人欺负。想到真有那么一天,她这个做主子的也有脸?看着恃画,皇甫佩喜琢磨着要如何让恃画变得机灵一点。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恃画跟着的是侍书,偏偏侍书那么聪明的人就没有影响恃画呢?
恃画被自己的姑娘看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迷茫地看向侍书,一般这种时候,侍书都会给她暗示。结果侍书就像是没看到她的样子,向皇甫佩喜说了声去看看容妈妈就离开了屋子,留下郁闷的恃画。
恃画又看了看门外,接着看向皇甫佩喜,知道自己的姑娘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于是只好看向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嫣语。
嫣语瞧见恃画看向她,她突然发现恃画的性子有点像自己的妹妹。嫣然也会偶尔露出这样的表情,每次她都会帮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大姑娘可是觉得容嬷嬷过于逾矩?”
“嗯?”想不到这个刚从宫女成为她丫鬟的嫣语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想法,她很聪明,从她至今给她的感觉可以知道。
“嫣语,你是伺候容嬷嬷的宫女,出了宫就不是宫女,何况你的身契在我手里,以后如何可是明白?”能在容嬷嬷身边伺候,不经过容嬷嬷的仔细调教一番,皇甫佩喜才不信。她笃定嫣语嫣然都很聪明,不然不可能得到容嬷嬷的赏识。
皇甫佩喜的话不算锋利,嫣语她没想到皇甫佩喜会这么说,但还是明白自己该如何做,“奴婢以后就是伺候大姑娘的丫鬟,奴婢和妹妹一定不会让大姑娘失望。”走到皇甫佩喜的面前,她跪了下来。
没有让嫣语马上起来,皇甫佩喜换了一个坐姿。她才不会傻傻地坐足两个时辰,她傻了才那么听一个奴才的话。
容嬷嬷就是一个老奴才,规矩是教了,可她没瞎了眼睛,那坐姿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从容嬷嬷坐下来开始,那坐姿再不引人注意,也不容忽略。想不到一个宫里的嬷嬷,也能有如此的规矩。
但是她也明白,都说宫里的规矩就是比宫外的多,不然也不会连个伺候的宫女也要身家清白,而且有些还是富贵家出身的。
想到这里,皇甫佩喜问了嫣语一个问题,“你们家可是地方上的望族?”
“回大姑娘的话,奴婢以前的家如何,奴婢不想提及。如今是大姑娘的丫鬟,奴婢只知道要伺候好大姑娘,求大姑娘开恩。”
“你很聪明,我身边需要的不是笨的。但是聪明要放在对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容嬷嬷要把你妹妹要在身边伺候不?”她就不信少了一个伺候的人,容嬷嬷还找不到伺候的,怕是皇甫昭巴不得把人送过去。
嫣语想了一下,略微点头,“奴婢就一个妹妹,一向相依为命,不然奴婢也不会在妹妹被家里人送进宫时主动要求进宫。大姑娘,容嬷嬷的心思如何,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大姑娘莫要生气。”
“说吧,在我身边伺候,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喜欢心里藏秘密的,那样只会让人猜疑,你懂不懂?”猛地坐直,弯腰看向嫣语,皇甫佩喜在向她施压。
嫣语瞄了一眼,迅速再低下头,“容嬷嬷的手段很厉害,大姑娘最好还是人前顺从一些,宫里很多娘娘都对她以礼相待,就连皇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嬷嬷都对容嬷嬷放下身段子。”
“你好没规矩,我们姑娘可是主子,那容嬷嬷再怎么了不得,还不是从这府里出去的奴才?哪有奴才压过主子的,奴婢讨厌这样的人。”恃画终于反应过来,她开始懊恼自己怎么都没有发现。
皇甫佩喜不用看嫣语的眼神看恃画,自己的这个丫鬟,真的让她想捂额当做不认识。也许这就是她,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姑娘,奴婢没有说错。奴婢虽然笨,可是奴婢就是知道,容嬷嬷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贵人娘娘让她来教姑娘规矩,奴婢觉得姑娘还是好好跟着容嬷嬷学规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皇甫佩喜,恃画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嫣语不由多看了她好几下。
“姑娘,是不是奴婢脸上沾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看着我?”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嫣语就那么盯着她,恃画有些胆怯。
皇甫佩喜无能为力地摇头,摆了摆手,“恃画,你还是去小厨房做些点心吧,你家姑娘我饿了。对了,顺便让妈妈做点好吃的,中午的时候可不是姑娘一个人吃的。”
恃画明白自己在屋里也帮不了皇甫佩喜什么,离开屋子前还是劝说了皇甫佩喜,“姑娘,奴婢认为坐两个时辰没什么。”
“我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丫鬟呢?”皇甫佩喜低声呢喃,目光又回到了嫣语的身上,“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但是你想要在我的身边当一个不会被我提了双脚去卖掉的丫鬟,最好清楚当丫鬟的本分。”
“我虽然对自己身边的丫鬟很不错,可是要是不合我意的,我还是会放手。只是你和侍书恃画不同,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嫣语嫣然的身契在她这里,她倒是很想知道她们两个人能做出什么让她为难的事。可是想让她为难,真的会很难。
嫣语低垂着头,她不带一丝的犹豫,“奴婢跟在大姑娘身边就是您的丫鬟,姑娘让奴婢如何做,奴婢自当尽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