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远怔了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脏的位置狠狠揪了下,“晚儿,爸爸……”这些年女儿的付出,他都明白,毕竟是父女,他心里也不好受。
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莫晚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双腿虚软,跌坐在地。
任由门外响着父亲的问话,莫晚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后背靠着门板,心口好像被人掏空,锥心的疼,用什么都填不满。
黑色的宾利轿车开进庭院,男人推开车门,满心疲惫的走进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抬手搭在额头。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霍绍晴脸上敷着面膜,走到沙发边,“绍南,你昨晚去哪了?妈等你到半夜,天快亮了才去睡。”
霍绍南皱了皱眉,从沙发上直起身,薄唇紧抿。耳边回荡着莫晚说过的话,他心头沉重,脸色极为难看,“姐,两年前,莫晚是不是来家里找过我?”
女人脸色一沉,眼睛里闪过慌乱,“她又去找你了?绍南,你怎么还和她缠在一起!”
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霍绍南双眼喷火,怒不可遏:“那是我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吵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呵斥,一位年逾七旬的老妇手里杵着拐杖,满脸威严。
霍绍晴自知理亏,揭开面膜跑到奶奶身边,声音低了下去,“奶奶。”
叶贞淑看了眼孙子,炯炯有神的双眸锐利,“绍南,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如今霍家的局面,你比谁都清楚,还在为了外人分心?”
在家里,奶奶的威严没有人可以抗拒,霍绍南紧抿着唇,没有多说什么。他沉着脸起身,直接迈步上了二楼。
看他走远,霍绍晴不禁松了口气,“凶什么凶,亏得还是我弟弟,真是白疼他了。”
“绍晴,”叶贞淑脸色沉下来,转头看看她,“你也收敛点!”
“哦!”不敢质疑奶奶的话,霍绍晴点头答应,躲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洗好澡走出来,霍绍南换上一套白色的家居服,他坐在床头,伸手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一个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满满的都是信函。
抬手将书信打开,霍绍南盯着信纸,俊逸的脸庞染满惆怅。当初他出国,和莫晚一直保持着最古老的书信往来,不想最美好的回忆,却变成最致命的伤害。
往后倒在床上,他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早知道一切会演变成这样,当初他绝对不会离开,一定会紧紧守在她的身边。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预知呢?他和她,就要这么错过吗?他不甘心,也不能放手!
冷氏大厦,顶层。
办公室内,阳光明媚,宽大的玻璃窗折射进来的光线,渲染在男人冷峻的侧脸,迷人魅惑。
冷易将收集的资料整理好,眉宇间似乎有些担忧,语气带着疑问:“唐天德和霍家一向交情深厚,如果有他在……”
男人坐在转椅中,黑色的派克笔旋转在手指间,他挑眉看着冷易,嘴角轻佻:“急什么?”
起身走到窗边,冷濯双手抱胸,他单手轻抚着下颚,眼里的神情锋利如刀:“谁敢帮着霍家,都是死路一条。”
天边残阳如血,大地渐渐将那点光亮吞噬,最终陷入一片幽暗。
安慰!
呆在家里两天,莫晚收敛好心情后,马上收拾东西返校。寒假结束,新的学期开始,她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事情,一心开始准备毕业论文。
自从那天和霍绍南分开后,莫晚这段日子都没有见过他,而那个男人也鲜少纠缠,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来过。
博提亚学院迎来建校二十周年,全校师生都精心准备隆重的庆典。莫晚外形好,气质佳,这几年在学校一直主持庆典类的活动,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有了以往的经验,学生会承办这样的场合倒也不是很难,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服装、节目全都准备的得心应手。
原本低落的心情,因为忙碌冲淡不少,莫晚就当天的演讲稿背熟,铭记在心。
校庆当天,所有给校方出资的赞助集团首脑几乎都赶来。这所学院在s市历史悠久,各大集团都善于从这里挑选人才,所以这场盛典自然声势浩大。
清早起来,莫晚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又把演讲稿熟背一遍,确认无误后,她才安心准备其他活动。
来到学校大礼堂的时候,学生会的其他人都忙着进去做最后的布置。莫晚负责主持,所以被安排去休息室等候。
路过长廊的时候,围聚着很多人,站在人群中间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他俊美的脸庞微侧,那线条分明的半张脸已足够让人眩目。
唐暧穿着修身的白色小礼服,笑颜如花的挽着身边的男人,那双水润的眼底盈满笑容。
校领导察言观色,见唐暧找到这样的靠山,更是把她捧上天,那一张张谄媚的嘴脸,看在眼里只觉得刺目。
莫晚低着头,想要快走几步,躲进休息室,却不想肩膀被人撞了下。
“绍晴姐!”
往前的步子咻的停住,莫晚几乎是本能的回过头,看向她身后。
走来的女人,穿着时髦的春装,一张俏脸如沐春风,看到唐暧,她笑了笑,道:“小暧,你也在啊。”
唐暧故意拉起身边的男人,走过去,道:“绍晴姐,这是我男朋友。”
“冷濯。”男人很给面子的笑了笑,声音温柔,只不过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