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妆点了点头，任由鲁氏将她拉到铜镜面前。
鲁氏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软香，仿佛是母亲独有的味道，让人无由的觉得踏实安心。
夜妆蹙眉，多年来的杀手生活，几乎已经让她忘记了亲情的味道，鼻子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回过头时，鲁氏已经拿着梳子，往她乌密的云鬓梳去。
这个夜妆，跟之前的她长相几乎肖似，只是这个身体才14岁，娇小了一号，稚嫩的脸上，异常的苍白。
唯独那空洞的大眼睛里，隐藏着一股冰沉的睿智。
一番梳洗，母女两人由三两老妈子和丫鬟搀扶着，到了前厅接旨。
夜妆暗暗的打量了一番云家的众人，脑子里本来身体的记忆，将眼前这些人迅速的对号入座，却没细看，被鲁氏拉着，跪下等着接旨。
等了一会，身边断续的跪上了云家的人，那宣旨的太监已经站好，尖细的嗓子，宣读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王‘景’，九月便满二十及笄，然，身边无妃侍立，太后感念，特遂太后心愿，为四王挑选适龄贵族女子。则令云家大小姐云夜妆，二小姐云夜惜，自明日起，到太后凤慈宫学习，钦此——”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的谢恩声落下，夜妆随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怯意的扶着鲁氏，掩去心头的疑惑和蹙起的眉头。
一身华服的姜氏和云磊站在前面，云磊刚一接旨，便有小厮递上姜氏早吩咐好的厚厚打赏塞给宣旨的太监。
云磊待看到太监那满意的笑容，笑问：“公公，不知道太后……为何要让我两位小女到凤慈宫学习呢？”
太监收了礼钱，也不隐瞒，笑道：“回云大人的话，咱家听说，太后办了个‘淑女学习班’，但凡这京师里五品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女眷，都要去学习，直到景王爷的生辰，选出妃子之后才结束！”
“哦？”
云磊心说，这不就是变相的选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