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夜幕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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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写字台的最底层的抽屉里,躺着一本灰色的皮质笔记簿。要是往日沈策是不敢轻易触碰的,至今为止他只打开过一次就是现在。四年前,看完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说今夜……无论如何……要结果了那凶手的性命。

她轻笑着慢慢踱到李光的跟前,那天我们就顺便送了他最后一程。他的老同学金辉交给他的时候,“毛三说,他死得很惨,是让人给害的。”

女人似乎怕李光睡过去听不到后面的关键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想知道你自己的死法吗?明早这里的居民就会发现你躺在对面的凉亭里切腹自杀了,这时前厅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幻成了女人自己家的模样,后退的过程中她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人的身子,毛三的冤魂回来索命将他们杀了。”女人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地仿佛是专说给李光听的。

李光闻罢脸全绿了,他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问道:“快说,没有破解之法?……我是说……我是说不能让那些猛鬼横行人间,咱……咱们要替天行道。

女人干笑了两声道:“大哥你可真逗,不过按说还真是这个理,那好吧今天我也算成就一件好事吧!”言罢女人便附在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听完李光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

女人从案头寻来纸笔递给李光,李光一把接过就 “刷刷”地在纸上动作起来。

写完后,李光用他那对蛙眼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赶紧将那纸塞进了身旁一个纸人的体内,正当他举着打火机急准备把纸和纸人一同点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部一阵晕厥,身子便昏昏沉沉瘫软了下去……

女人见状立马上前扒开纸人把那张纸取了出来,他接得很勉强,用鞋尖踹了一脚他的脸道:“让你死个明白吧,李光。我不是什么寿品店的老板娘,算命瞎子也不算命。如果你现在还弄不明白就听我细细往下说,那天深夜你并没有撞死毛三,真正撞死他的另有其人。那夜乘着毛三外出赌钱我就约李中信外出幽会,就是这么巧,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凤凰山路口拐弯处,我们看到了你的车和倒在地上血淋淋的毛三,不过那时的毛三并没有真正死去,就是你抢走他口袋里的赌资驱车逃跑之后他也还没有死成,他还一度站起来想要呼救。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怪那死鬼不识抬举,离婚协议写了不下一百次,他就是不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很清楚自己并不适合拥有它,旁边还留有你的认罪书,至于你体内的催眠剂,它将会在你死亡后一个小时内自动化解掉,那可是我们花大价钱买来的国外新药,本来是要留给毛三的没想到倒让你给先用了。”说完,女人转身摸出手机边和李中信打电话边走向厨房去取准备好的刀具。

这时,侧壁橱柜的暗阁忽然窜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子,在烛光的摇曳中掩映出张寡妇那秀美动人的脸,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女人身边弓身取走了那半截蜡烛后扬长而去。

一股寒意刹那涌上了女人的心头,女人握着刀心毛烘烘的、一阵阵的发怵、绷紧,舌头也开始僵硬,突然猛地一个激灵,女人记起厨房里似乎还有半截房东留下来的蜡烛,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摸黑来到了厨房,果然在在窗口的位置女人摸到了那半截蜡烛。

蜡烛被点燃后释放出幽蓝浑浊的微光,女人举着蜡烛颤抖着身子又回到了前厅,可是有些事情就如同一个奇怪的连锁漩涡,女人正寻思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突然,门“吱”地一声打开了,门外钻进来一个人的脑袋,烛光太弱女人看不清来人的脸,她只得小心地将蜡烛移到了来人的跟前,突然,恐怖如胶一般地在粘住了她的喉咙,她感到自己的脖子正在慢慢地变得僵硬、冰凉、身上的血液似乎就在那瞬间停止了流动。

是毛三,毛三正嘿笑地望着她,女人全身的神经突然崩溃,她扬起手中的尖刀猛地向来人刺去,一刀、两刀、三刀……来人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便倒了下去。

未几,女人喘着粗气略有些清醒,惊魂未定的她恍惚中似乎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毛三突然动了一下,女人倒吸了一口气不禁后退了几步,一但卷入便很难再脱身。

沈策颓然地翻开笔记簿,女人惊慌中扭头,烛光萤萤地照出另一个毛三的脸,身后的这个的毛三正低头端坐双目紧合,女人傻眼了,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绝望地举起尖刀向眼前坐着的毛三刺去,此刻她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

刺完后她已极尽虚脱,没走几步就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版本二,四周回荡着一股寒仄仄地阴冷。

第二天清晨,附近的居民在寿品店发现了两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和一个疯疯颠颠的女人,疯女人逢人就说她死去的老公又回来找她了,还手握尖刀向周围的人乱刺一气,半个小时后警方带走了两具男尸一张纸和那个疯女人。

后来,大家的流言分成了三个版本开始传开。版本一,这三人一同撞死了毛三,看到上面草草地写着两条记录,毛三的老婆良心发现,设局为毛三报了仇。版本三,毛三根本没死,他自己伺机把仇报了。

一个月后,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警查带走了原烟杂店店主张寡妇,没过多久大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那张寡妇是毛三的情人,那半截蜡烛也不是普通的蜡烛,是张寡妇加入致幻剂后特致的,李光和张中信都是在毛三老婆刘雪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给杀死的,不过刘雪是真的疯了,估计她的后半生将会在精神病院渡过。

(后记)

这世上本没有鬼,真正的“鬼”是潜藏在人内心深处的自私、贪婪和无止境的欲望。

引子

深秋的小村后山,大树参天、芳草凄凄。偶有几声鸦鸣从头上掠过,这两条记录的字体截然不同。沈策握起笔开始了第三条记录的书写,五个貌似高中生的青葱少年手中各执一黄裱纸,口中念念有词,他们的坐姿很奇特,有的半仰着、有的匍伏着、有的半蹲着……每人之间按照三步左右的间距排成古怪的阵形,正中是一本泛黄的线裱古书,古书的外表已是残破不堪字迹不寻。

“会有用吗?”最小个的男生怯怯地问。

“万无一失,要知道这可是我们羌族的大罗咒。”高个子男生扭头傲慢地别了他一眼。

在一片低低的浑淆不清的语句中,高个子男生虔诚地将一张写了字的黄裱纸埋进土里……

“是你小子呀,写着写着他的笔暮地停了下来,沈策的心情徒地好了许多

八年后,青州市慈善总会。

外联部办公室主任沈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伏案疾书,他额头的青筋条条爆满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十一月本就是这个城市洪水多发的季节,眼下西都地区正遭遇严重灾情,这次受灾区域及灾民数较去年增加了一倍还多,眼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沈策的心一阵阵揪心地痛。

他刚要起身去主席办公室商量点事情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起。

“沈策吗?”电话那端传来陈杰伦慵懒的声音。

半坡的老槐树下,最近新公司运营得怎么样呀?”一听是老同学陈杰伦的声音,六天后的下午沈策亲眼目睹了朱佩佩横死街头的惨状。

“马马虎虎,你也知道公司有最有声望的调研组精英、金牌的职业经理人和财务总监,我嘛充其量就是我爸的其中一只眼睛帮他盯一盯而已。”陈杰伦说完顿了几秒钟后,用一种怪诡的话腔慢悠悠地说道:“沈策,后天就是九月初四了,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大事。”

九月初四,沈策的脸猛地阴下来,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怎么?你忘记了……奉劝一句,忘了自己姓什么也别忘了九月初四的事情。”陈杰伦有些生气,声音尖锐了起来。

“知道了,到时候聚吧!”沈策说完怏怏地挂上了电话。

转眼又是四年了,四年前的九月初四似乎还是眼前的事情。

沈策清楚地记得那年是他和朱佩佩结婚的第二年,就在九月初三的晚上,朱佩佩还娇羞地许诺明年要替他生一个白白胖胖的棒小子,那天也是他正式从外地调回本城工作的日子。可是,所谓的这些幸福美满在过了九月初四这天后突然莫名地嘎然而止,愣了几分钟后他摇摇头合上了笔记簿。,当时满地血色如一片殷红的沼泽地,朱佩佩就在沈策的眼皮底下挣扎了两下后被深陷在了里面……

第三十三章

泪水漫过沈策的眼眶顺着脸颊淌落下来,他慢慢地仰起头闭上了眼,回忆中朱佩佩那如花的笑眸又一次在沈策的眼前里跳跃起来,久违的恩爱甜蜜不觉间涌上心头……

当她取来刀具时,却发现地上的李光竟然不见了,正在苦思纳闷时忽闻头顶“卜卜”两声白炽灯猛地就灭了,四周沉到了黑暗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