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疑惑道:“这是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萤火虫?”说着便迈步走上前去,似乎是想抓一只来看看,却被王长贵拦下了。
王长贵说道:“这东西绝不是萤火虫,我们最好小心点,先观察一会儿再说。”
随着亮点越来越多,整个夜幕被照的一片雪白,三人皆是皱着眉头,谨慎的盯着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光河”,不稍片刻功夫,王长贵却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急忙掏出阴阳罗盘来。
只见罗盘上的阴针,此刻已经不再指向空中了,而是直直的指着这河床之上的那道巨大光带。刘萍和徐云德也看到了阴针的变化,心里头大为疑惑。
刘萍说道:“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难不成先前的那个怪异的月亮,跟这些地底下爬出来的会是同一种东西?”
王长贵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只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光团乃是阴气极重之物,我们稍微离远一些,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说罢便招呼刘萍和徐云德往后退去。
蹲在远处看那河床之上的情形,更加令人不可思议,那些光团源源不断的从地底钻出来,汇聚于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光幕,而这道光幕则纹丝不动的静止于河床顶上约七八米的半空,美丽非凡,将整个空间照的形如白昼。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地下逐渐没有了光点的出现,那悬浮在河床上的光带也终于有了动静,似乎是开始旋转起来。起初动的很慢,若不悉心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带旋转的越来越快,并且逐渐的往高空爬升……
随着光带的逐渐升高,刘萍三人却是惊讶的发现,那光带竟然是一个环形,也就是说那干涸的河床也极有可能是一个圆环的形状,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沿着河床走,恐怕还真是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里。
高空之中的光圈逐渐往中间汇拢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球体,悬浮在这片荒芜之地的顶端,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与先前的那个“月亮”竟是十分的相似,但相对来说却要亮上许多倍。
看着这难以想象的一幕,刘萍三人哑口无言,这种情况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王长贵自问精通九宫、八卦、阴阳,熟读各类古书典籍,却也解释不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空中的那个巨大光球发呆,此等情形比起以前所见过的鬼魂、僵尸、干尸、阵法而来,更要诡异百倍千倍。
多了许久,沉默中的徐云德突然站起身就往河床跑去。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徐大哥,你要做什么?”
徐云德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去和河床上挖挖看,那下面一定还有这鬼东西,我倒要弄个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听了他的话后,刘萍与王长贵相互对视一眼,随之也起身跟了上去,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顾忌那许多了,只要能弄清真相,只要能找到能回去的线索,纵使面对的事物再怎么诡异、再怎么未知,也都无所谓了。
来到河床之上,徐云德翻起短刀便挖了起来,泥土虽极为干燥,但却并不怎么解释,不多会儿功夫,他便挖了一个将近半米的深坑,然而那坑里头除了泥土便是泥土,哪有什么怪异的发光体?
徐云德却并不放弃,这里挖不到,他便换了个地方接着挖……如此这般的挖了七八个大洞之后,却依旧是毫无所获,最终他终究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烦闷了,一把将短刀插在地上,咒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不成我们三人真的要困死在这了?”
王长贵蹲在一旁,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凑在眼前仔细的瞧着,刘萍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了一把,却没有发现这泥土有什么异常之处,于是走至王长贵面前问道:“大仙,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徐云德也走了过来,满脸焦急的问道:“老道,这泥土有啥好看的……”
王长贵沉声说道:“自打我们三人来到此处,便一直心神不定,被这里的诸多怪异现象弄的焦躁不安,以至于许多细节都没有仔细的去考量。我问且你们,这世上有什么地方可以使河流无坡自流、河水无风起浪,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自造日月、扰乱时令?”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徐云德皱眉说道:“这世界之大,虽说无奇不有,但却从没听闻过有这么一处怪异之地,我说老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刘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却在即将放弃思考之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阵法?唯有置身阵法之中,才有可能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或许这是最符合实情的一种解释了!”随后只见他捏了个怪异的手印,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默念咒语……
刘萍与徐云德见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阵法之内,草、石、木、土、水、星、月、日等一切事物皆不再遵照其原有的运行态势,故此盅繇科之法定会失效。
随着王长贵一声“疾!”却见他所施法的那块石头纹丝不动,三人见状,脸上顿时释然。如此一来便可确定此处一定是在一个阵法之内,只要寻得阵眼,破去此阵,那么便可以走出这里了。
只是现在高兴却还有些为时过早,联想到此阵竟然起于一朵七彩花,并且那七彩花在洞穴之内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却依旧能够奏效,由此便不难得知这布阵之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所以说要想破阵,绝非易事。
刘萍对于盅繇科上的阵法已经是了然于心,加之她体内的特殊因素,所以领悟的较之常人更加的透彻,所以此刻的她对于阵法的见解,已经隐隐超过了王长贵,所以对于破阵一事,她最有说话权。
徐云德当先问道:“妹子,阵法这方面你是专家,你可看出了什么道道?”
徐云德此刻也是转脸看着刘萍,想听听她的见解。
刘萍说道:“但凡阵法,皆遵五行,其中又多暗含九宫八卦的奇门之术。所以说精通此道的人,纵使他布出再玄妙的阵法,也绝不可能脱离其中。只不过……”
徐云德着急道:“只不过啥?”
刘萍摇头道:“只不过那奇门之术变化多端,每一个创出阵法的高人又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去隐匿阵眼,一旦破阵之时推算有误,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敢说!”
王长贵点头说道:“小萍说的不错,此阵法着实玄妙非常,我们若想破它,其中的艰难凶险可想而知,一旦出了差错,兴许连命都要丢在这里。”
徐云德说道:“但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吧,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拼上一拼,总之我觉着我这命挺重的,没那么容易死。”
刘萍稍一考量,随之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与其在这等死,倒不如试试看,虽有凶险,但至少还有希望。”
王长贵听二人这么一说,也没在反驳,只是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刘萍随之再次打量了一番四下,说道:“既要破阵,那就首先得弄清此阵的性质,王大仙,依你看来这是一个什么阵法?”
王长贵摸了摸胡子,稍作思索,随之开口说道:“此阵之内,寂静如斯,且无边无际,俨然是一‘困’阵!意图是要将进入阵中之人困在这里。”
刘萍闻言点头道:“不错,阵法大致可分五类,‘幻、引、困、迷、杀’近乎所有的阵法都可归为其中,但也有些极为高深的阵法却同时具备了两、三甚至跟多的性质。依我看来,此阵至少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
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这是什么意思呢?”
王长贵低声说道:“所谓幻阵,便是阵中一切事物皆是幻象,我倒是把这一点给漏了!”说罢,便想刘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似是对他的说法极为认同。
刘萍则冲他微微一笑,随之接着说道:“这里的‘日月’极为古怪,竟是一些从地下钻出来的光球组合而成,这是世上绝不可能有的情形,所以我断言那便是幻象。另外一点则正如大仙所说,这阵中无边无际,连这河床都是首位相接的环形,从这点则不难看出,此阵又是一‘困’阵!”
王长贵接过刘萍话头,说道:“但凡有人布阵之处,皆是有其原因的,要么是阻敌、杀敌之用,但那大多为杀阵,我们且不做考虑,要么则是用以守护某些东西,那龙抱子宝洞便是属于此类,还有的则是用以隐藏某些东西,古时隐于深山修道之人,大多会在自己的修行之所的周围布下阵法,借以避免世人的打扰。”
徐云德听了这话,稍稍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彩色的龙卷将我们送入阵中,看样子似乎不是要我们的命,更不会是为了避开世人的视线,难不成这里也藏有什么宝物?”
这时,思考了许久的刘萍终于开口了,她说道:“此处与闪现在我们脑中的那个山谷地形极为相似,但却无一草一木,我觉着这事定有些蹊跷,布阵之人引我们来此,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事情。”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也急忙回想起那些零碎的画面来。三人所见拼凑在一起,便是长满七彩花的山谷,突然从山头奔来一群怪异的野兽,随之出现的则是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然而当那人影一出现后,画面便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些人影应该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