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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嫦娥奔月

一天,东方天帝命后羿下凡,教训出来玩耍的十个太阳孙子。后羿看到十个太阳晒得大地干裂、民不聊生,忘记了天帝的嘱咐,一下子射杀了九个太阳。按道理,为民除害,后羿为人类立下了不朽的功绩,应该受到嘉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帝很不高兴,借口说让后羿继续为百姓做好事,就打发他下到凡界去,再也不许返回天庭。后羿不敢违背天帝的旨意,只好带着妻子嫦娥来到凡间。这样,夫妻俩变成了生命有限的凡人。下凡后,后羿做了尧的臣子,帮助尧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嫦娥原本是天上的女神,习惯了享受好生活。以往她经常受到邀请,饮酒作乐,日子过得非常开心。可是现在,终日过着无聊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太不值得了。她想到自己失去了长生不老的能力,将要和凡人一样死去,她更加伤心。于是,她埋怨丈夫做事鲁莽、不该得罪天帝的话渐渐地多了起来。

后羿听了妻子的抱怨,决定出外云游,求仙访道。后羿艰辛地奔走了数年,终于得到仙人的指点,得知昆仑山旁的玉山上有个西王母,她是个与天地同寿的活神仙,拥有长生不老之药。但凡夫俗子是上不去的,如果上去了,向西王母讨些长生不老的药吃,便可以长生了。后羿听了十分高兴,虽然他想到自己是凡夫俗子不禁有些胆怯,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决定只身前往。

不料嫦娥知道了后羿的打算,缠着后羿一定要同去。后羿当然不答应,说千里迢迢,非常艰辛,不如在家等他的好消息。但嫦娥还是坚持要同去。后羿平日就宠爱嫦娥,只得答应让她同去。

夫妻俩历尽艰险,走过了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玉山,一问才知道西王母去了昆仑山。于是他们又艰难地来到昆仑山。这昆仑山,是西方的一座大山,天帝的一座行宫就建造在这里,供天帝西巡时下榻之用。它的四周是溺水,凡人是无法渡过溺水的,因为这里不但水急,而且浮力非常小,就连十分轻的鸡毛也会沉下去。

幸好西王母知道后羿正在寻找她,并了解后羿曾替百姓做过不少的好事,就派了一名使者,把他们夫妻俩接到山上。

夫妻俩顺利地来到昆仑山,叩见了西王母。西王母对他们分外优待,十分客气。后羿委婉地说明了来意。西王母尊敬为民除害的英雄,对后羿被贬为凡人十分同情,立即答应了后羿的请求。

这长生不老药是由不死树的果实做成的。不死树三千年开一次花,六千年结一次果,果实非常少。次日西王母果然拿了两粒药出来,一粒给后羿,另一粒给嫦娥。“只剩这两粒了,你们拿去吧。每人各吃一粒可以长生不老,若一人吃了这两粒,就可以成仙升天呢。记住,要用白玉膏做药引子,方才有效。”

后羿和妻子感激地接过药粒,各自小心地揣在怀中,拜别西王母下山去了。其实后羿对回不回天庭并不在意,他觉得天庭的生活并不比人间好。如今有了长生不老药,能在人间长期生活下去也不错。嫦娥兴奋地回到家中,缠着后羿快些出去找药引子。后羿把药交给嫦娥,说:“你在家守住长生不老药,我一个人去寻白玉膏。”不料后羿从早到晚寻了一日,跑了几十千米的路,白玉膏还是寻不到,只得在旅馆投宿,待明日再说。

后羿离去之后,嫦娥独自在家,就忍不住把药拿出来看。她不禁想起了往昔的美好岁月:琼楼玉宇、奇花异草、美味佳肴……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天庭。可她马上醒悟:要想飞回天上,只有把后羿的那一粒药也吃了才行。但她又自责那样太自私了。她不由自主长长地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把药收了起来。但是“一个人吃了这两粒药可以成仙升天”的念头总是在嫦娥的脑际萦绕,于是她就四处打听什么地方有药引子白玉膏。

后羿寻觅几天没有收获,怕妻子担心,只好回家。一到家门口就看见嫦娥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讲什么。后羿当时只想着早日找到药引,对妻子的行为不以为意,次日一大清早,依旧出去寻找白玉膏。

嫦娥见丈夫寻找药引终无下落,就偷偷地跑出去按那陌生男子的指引去寻找药引子,很快她便找到了。嫦娥回到家,急急忙忙取出那两粒长生不老药,又倒了一杯水,把心一横,一仰脖子便把药和药引子吞了下去。药一下肚,嫦娥顿觉身子轻轻地飘了起来,双脚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向窗外飞去。嫦娥越飞越高,离熟悉的家愈来愈远。微风托着她不断地上升,不一会儿就到了天庭门前。她本来可以一脚跨进天门,重新回到以往的生活中去。可是她想:现在自己一人回来,把后羿孤单单撇在凡间,众神会嘲笑她,瞧不起她,说她太自私。于是嫦娥转过身去,向那又大又圆的月亮飞去。

嫦娥飞到月宫,抬头四顾,大失所望。月宫竟如此冷清,除了一只玉兔、一只蟾蜍和一棵桂花树外,啥也没有。嫦娥想到从此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寂寞冷清的月宫里住下来,她后悔不已:早知这样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和恩爱的丈夫在人间做凡人好。她无力地靠在桂花树旁,晶莹的泪珠顺着两颊流下来,脸色煞是难看。

再说后羿回到家中,不见了妻子,急忙大声呼叫,终不见踪影。后来他想,按西王母吩咐,吃长生不老药必须有白玉膏做药引子,嫦娥没有白玉膏,偷了药去有何用处?或许她见我找不到白玉膏,出去帮我找而迷了路。想到这里,后羿替妻子担忧起来。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后羿放心不下,出门去寻找嫦娥,一出门就遇见了前一天在家门口与妻子窃窃私语的男子。探问后,后羿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羿恨自己有眼无珠,被妻子欺骗。他回到家中,发现存放长生不老药的盘子还放在桌上,桌上还有喝剩下来的半杯水,这才完全明白嫦娥已经成仙升天了。抬头望天,一轮明月皎洁,嫦娥正寂寞地住在月宫,后羿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