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星条旗下的美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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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本色性情 (6)

为了这一目标,激进派女权主义者采取了种种不同的形式,她们动员、组织妇女坐在一起,互相交流在这个男性统治社会里的经历和感受。目的很清楚,希望通过叙述和交流,让妇女们看清,她们本人所经受的性压迫、性歧视及性奴役不是个人的经历,而是全社会妇女的共同经历。女权激进派主要是想借助这种形式,让众多的妇女在短期内提高觉悟,成为妇女解放运动的一员。

激进派女权主义者们还身体力行,她们在生活中拒绝性爱、婚姻、家庭等传统的生活方式。在激进派女权主义者眼里,爱情、婚姻、家庭这些都是男人奴役女人的工具,爱情是虚幻之物,婚姻是捆住女人的枷锁,家庭是女人的牢笼,当然只要拒绝男人,也就截断了受压迫的渠道。

美国激进派女权主义组织“女巫”成立于1968年,曾引起极大的轰动效应。在她们眼里,女巫千百年来一直被错误地当做邪恶的化身,应该为她正名。女巫应该是正义的化身,所以该组织成员经常化装成女巫模样,在大公司、大商场、股市交易所等人群众多的地方装神弄鬼。据传,纽约华尔街股市在这帮女巫施魔念咒之后,股指戏剧性地下跌了5个点。

当然,激进的女权主义者还采取有其他公开的斗争形式,如大规模的静坐、游行活动。最令人难忘的一次,当数1968年选美庆典上火烧胸罩事件。

1968年,“美国小姐”颁奖典礼现场,女权主义者杰蔓·可瑞尔声称“胸罩是罪恶发明”,带着一群女权主义者冲进会场,扬言要烧掉胸罩,换取自由……她们在场中垒起一个“自由的垃圾筒”,把胸罩、高跟鞋、假睫毛、卷发棒、丝袜、时尚杂志等一大堆象征女性遭受压迫的物件扔了进去,准备点火焚烧。然而由于没有获得放火许可证,只好抗议一阵后而收兵。这次事件虽然没有演变成女权运动的经典表演,但却因其特性而被收录到胸罩发展史中。

此外,激进派女权主义者们在社区、校园、公共场所等地用群居、同性家庭的方式,向正统观念进行挑战。由于宣扬的形式不同,激进派女权主义形成了许多不同的组织。其中名气较大的有“红袜子”、“CELL-16”、“女权主义者”、“纽约激进派女权主义者”等。

从思想上看,激进派女权主义主张繁多,但大同小异。既然女性角色在现有制度中受到不平等的待遇,那么,妇女就应该从这几千年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将“男人优越论”踩在脚下。一个宁静、和平、友谊、理想的母权制社会取代现代父权制社会,后者因其侵略性和压迫性将受到唾弃。

当然,批评者们认为激进派女权主义过分夸大了女性的优越性,在强调性欲的同时,甚至想拒绝女性的生理天性。女同性恋便是这种理论实践的恶果。这种本质主义的理念,令激进派女权主义走向另一个极端,与“男人天生优于女人”的看法并无本质的区别。

概言之,以姐妹情谊为基础的女权主义革命在实践中被证明是一种天真的幻想。妇女们虽然都有受大男子主义压迫的经历,但是阶级、种族、民族等不同背景给妇女们带来不同的影响,所以她们在追求“推翻现有体制”的目标上,没有获得大多数美国妇女的支持与认同。再有,激进派女权主义对婚姻、家庭的攻击,完全有悖于美国中产阶级传统价值观念,自然招致美国社会中的保守势力的反感和不安,其中也包括这个阶层的大多数妇女。1975年以后,随着美国社会形式出现变化,保守思潮卷土重来,激进派女权运动渐渐失去了市场。激烈的女权运动迫于社会压力和形势的发展,退守改良之路。

(三)社会主义女权主义

社会主义女权主义的理论著述有朱丽叶·米切尔《 妇女:最漫长的革命 》。作者认为,有四个关键因素造成了妇女受压迫的原因:一、经济地位;二、生育负担;三、性的差别;四、儿童社会化。只有解决了这四个方面的问题,才可能实现妇女的解放。

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源于激进派女权主义。当初激进派女权主义内部出现了分歧的两派:“女权主义派”和“政治派”。前者主张“纯粹”的妇女运动,后者将反对资本主义制度与反对性别角色制度结合起来。由于意见分歧,政治派的一部分后来加入了新左派或其他政治组织,余下的成为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的主要力量。

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力图在社会主义目标与女性解放的实践之间建立新的联系。换言之,她们在斗争中将女性受压迫与资本主义的统治联系起来,指出男人利用资本主义制度来维护他们在家庭中的特权,以加强对女性各种权利的限制。她们指出,妇女在家庭中的从属地位完全源于资本主义制度,并将之归咎父权制。

与自由派女权主义相比,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更关注社会公正和弱势群体的保护。对于自由派女权主义对改变国家政策以实现平等的主张,她们并不反对,但是更强调政策的改变应该是有利于最低层妇女生活的改善,而不是抽象地表达平等的概念。

较之激进派女权主义,社会主义派虽然也赞成改变整个社会制度,但是她们试图在反对父权制为核心的性别角色制度的斗争中,结合反对资本主义制度。妇女是世界范围内受压迫和剥削最深重的一个阶层,妇女的解放只有通过同时反对性别压迫和阶级压迫来实现。但是在“阶级斗争”和“性别斗争”何为先的问题上,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也一度难以决定。

此外,社会主义派女权主义还活跃于各项妇女权益的斗争中,如争取堕胎权;反对滥施绝育术;反对美国医疗制度的妇女健康运动;要求改进社会保障和退休金制度,建立低收费托儿所和住房,改善底层妇女的生活;争取同工同酬;实行妇女劳动力的比较价值;提高妇女的工资等。当然,还有不少人积极投身于争取和平;反对核战争;反对美国对外军事干涉等政治斗争中。

概言之,美国妇女运动轰轰烈烈,也取得了好些方面的成果。国际三八妇女节便是美国妇女对世界妇女运动的贡献之一。从政治上讲,美国妇女的参政意识日益强烈。在2008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美国第一位女总统希拉里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虽然她最终以微弱劣势输给了奥巴马,但差点问鼎白宫这一事实,足以证明妇女参与政治已经不是新鲜事。越来越多的妇女凭着自己的才华,在政坛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妇女们已经从政治边缘走向政治中心,成为美国政治舞台上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从经济上看,大量的妇女从业,在提高自身社会、经济地位的同时,也加强了妇女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影响力,激发她们追求更高程度的自立和更加广泛的平等。而且一些较高层次的职业,如法律、医学等领域都已经见到妇女的身影。现今,无论是美国公众对妇女就业,还是对妇女参政,都给予普遍的认同与首肯。这说明美国人的观念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美国社会结构、家庭模式和社会消费也因此发生极大的变化。

美国妇女运动在立法上取得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1972年的《 同工同酬修正法案 》;1974年的《 平等就业机会法 》和《 平等信贷机会法 》,1978年,《 怀孕妇女没能力工作法 》生效等等。这些法律都记载着美国妇女为争取平等和自由而付出的艰苦斗争。

当然,在谈论文化观念时,应该承认:女权运动,尤其是“性解放”运动极大地影响和冲击到美国人的传统观念,其中就包括婚姻观念、家庭结构、同性恋、离婚率、性生活等等。这些方面的变化既反映了美国妇女自立能力、追求个性、寻求解放意识的提高,也折射出美国社会伦理道德之严重失范。

总体上讲,女权运动是进步的、卓有成效的,目的是将美国的妇女从社会重压下解放出来,符合历史潮流。所以,随着运动的不断深入,也取得不少成果,妇女地位也逐渐得以改善。当然,美国妇女要获得最后的彻底解放,仍然是遥远的事情。因为妇女受压迫和不平等的根源难以根除,以男性为核心的社会制度和价值体系根深蒂固。

至于美国的女权主义运动,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十八世纪到二十世纪初,是自由派女权主义阶段;从二十世纪初到六七十年代,是以激进派女权主义为主流的阶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是女权主义多元化阶段。

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

3月8日的国际劳动妇女节又称三八节,又叫三八国际妇女节,是世界各国妇女争取和平、平等、发展的节日。追根溯源,还得提到二十世纪初的美国。当时的工人每天要劳动14~16个小时,有的甚至长达18个小时,但是工资却很低。美国芝加哥约两万制衣厂工人,大多是女工,制衣女工工会在纽约发动了历史上第一次妇女游行示威和罢工,要求缩短工作时间,提高劳动报酬,享有选举权,禁止使用童工。她们的要求得到了广泛的理解与支持,最终争取到了每周工作52个小时和增加工资的条件。

1910年8月,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者第二次妇女代表大会。有17个国家的代表出席了会议。会议在讨论到保护妇女儿童的权利,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和妇女选举权问题时,大会主持人、德国社会主义革命家克拉拉·蔡特金倡议,以每年的3月8日作为全世界妇女的斗争日。这个提议得到与会代表的一致拥护。此后,“三八”妇女节便成为世界妇女争取权利、争取解放的节日。

于是,1911年3月8日,出现了第一个国际劳动妇女节。随后,世界各国都沿用了这个节日。联合国还从1975年国际妇女年开始庆祝国际妇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