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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孟良报恩盗御马

杨六郎因杀敌有功,被皇上封任与辽国的幽州交界的重镇佳山寨的巡检,带了三千兵马去那里镇守。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秋佳节到了,六郎与众将喝酒赏月,渐渐有些醉意。他看见明月当空,皎洁如水,想起死去的父亲,不禁潸然泪下。

他对岳胜等人说:“家父身丧陈家谷,骸骨至今还埋在李陵碑下。我一直想派人去取回来归葬,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与六郎不打不相识的勇士孟良是急性子,听了六郎的话,暗想:我三次蒙将军不杀之恩,无从报答,如今他有此心愿,我何不悄悄出营,去往陈家谷走一遭?

于是,他把自己扮作砍柴的樵夫,也不告知别人,直奔陈家谷而去。

孟良来到陈家谷,找到李陵碑,却怎么也找不到老令公的骸骨。正焦急之际,一个老者从这里经过,孟良便向老者打听。

老者说:“原来是葬在这里,不过,一个月前已迁葬到幽州城外的红羊洞里去了。”

孟良听罢,谢过老者,日夜兼程赶到幽州。

孟良到幽州这一天,正是八月二十四日,恰逢辽国的萧太后过生日,幽州百姓纷纷向太后献礼,城里城外十分热闹。孟良灵机一动,买了一些鲜鱼,扮成渔夫的样子,入宫向萧太后献鱼。

路上,他看见西凉国的使者匆匆赶来,几个人的身后跟着一匹宝马。这匹马身高六尺,碧眼青鬃,卷毛红纹,蹄若碗口,一看就非同凡响。

孟良心想:这一定是献给萧太后的,待我先取了令公的骸骨,然后再来盗取这匹宝马。

孟良来到幽州城郊的红羊洞,在荒草丛中找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土墩,旁边立着一块小石碑,上面写着“令公冢”几个字。

孟良等到天黑,掘开土墩,取出骸骨,小心地用包袱包好,藏在身上,带回城去。孟良在驿馆里藏好东西,转身来到街上,寻了一家药铺,买了些麻药,然后悄悄地潜到饲养宝马的马厩里,把药撒进马料中。

宝马吃了药后变得不吃不喝,无精打采,站立不稳。饲马倌十分慌张,急忙奏知萧太后。

萧太后说:“马不吃食,莫非是你们喂养不当所致?”

饲马倌道:“这马长途跋涉,一定是病了,乞太后降旨招募天下名医,或许会有办法。”

萧太后准奏,出榜张文,欲招擅医马者。

孟良得知消息后大喜,赶到城门,揭了榜,和辽兵一起去见萧太后。

孟良对萧太后说:“小人通晓医书,尤其擅长医马,待小人去诊断一下,不消一两天,管保医好这匹宝马。”

萧太后闻言大喜,说:“你如若医好这匹宝马,朕定然封你一个大官。”

孟良拜谢萧太后,随饲马倌来到马厩,看过那匹马后说:“此马病得厉害,如今要先治标,然后再慢慢治本。”说完,拿出一些药粉,给马吃了下去,然后说,“等到明天,它就能进食了。”

麻药本来只一天的药效,第二天药性过了,那马自然恢复如初。

第二天,饲马倌给马槽里撒了些香豆,那马果然吃了起来,萧太后大喜,即刻宣见孟良,封他为燕州总管。

孟良意在夺马,便向萧太后奏道:“此马大病初愈,血脉未固,不如让我带往燕州慢慢调养,待它痊愈后,再送还陛下。”

萧太后点头应允,下旨让孟良带着马去燕州上任。

孟良领命而出,大摇大摆地骑上马,回驿馆中取出骸骨,连夜直奔回营。

巡逻的辽兵发现孟良没去燕州,而是往宋营方向逃去,急忙禀告萧太后。萧太后大惊,连呼上当,当即下令萧天佑率领五千骑兵前去追赶,定要将孟良捉拿归案。

孟良骑马奔驰,眨眼跑出二三百里,眼看就到营寨了,后边传来阵阵马蹄声。孟良不用回头,就知道辽兵追来了,不由得快马加鞭,来到关口。

守关的哨兵认出了孟良,急忙放他入寨。

这边,六郎得知孟良回来,马上派岳胜和焦赞带兵出来接应。岳胜见到孟良,对他说:“你先上关,看我如何退那辽贼。”

岳胜这边刚刚摆好队伍,萧天佑的人马就杀了过来。那萧天佑挺枪在前,指定岳胜喝道:“大胆贼人,竟敢盗我大辽宝驹,好好还我,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定要踏平你的营寨,杀你个片甲不留!”

岳胜大怒,舞刀上前,和萧天佑战在一处。

两人正打得激烈,旁边的焦赞等不及了,率兵从后边杀上来。萧天佑腹背受敌,不敢恋战,拨马便逃。岳胜、焦赞乘势掩杀,辽兵大败,尸横无数。

岳胜等人一直追到鄯州边界上,才收兵回营。

孟良离开山寨,六郎就猜出他去了幽州,如今见他平安回来,又迎回了父亲的骸骨,十分欣慰。他拜谢过孟良后,一面派人将父亲的骸骨送回祖坟安葬,一面命人把马送入京城,献给皇上。

不久,萧天佑带兵攻打鄯州,六郎在双龙谷和辽军激战,在五郎杨延德的帮助下,又一次大败辽军,并斩了萧天佑,再扬大宋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