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丹巴古碉
苑坚
20世纪初的一个秋天，一位法国人站在大渡河源头的四川省丹巴县城边，望着对岸藏族村寨里的古碉，高呼自己“发现了新大陆”。这位时任丹巴天主教堂神父的法国人舍廉艾，拍摄了这些古碉的照片寄回法国，参加１９１６年在里昂举行的影展。
但多年来，这些深处高山峡谷的古碉群并不被外人所知，很少有游客的足迹留在这里。
在被誉为“千碉之国”的丹巴县境内，处处可见耸立于山隘要道、村寨、峡谷之间的古碉群，其数量达３４３座，居全国之冠，被学者们称为“东方金字塔”，“堪称中国民族建筑史上的典范”。参观过的专家认为，现存古碉群的建筑年代在250年前至1000年前不等，按其功用可划分为隘碉、烽火碉、官寨碉、家碉、界碉等，应该是生活在这一地区的嘉绒藏族所修建。
在距丹巴县城约七八公里的一个藏寨中，我们见到了十多座古碉。这些古碉都是用片石砌成，高度多为３０米至５０米，有四角、六角、十三角等多种形式，其中四角碉最多。站在古碉下，可见碉角如刀锋，墙体光滑，上面有射击孔和瞭望孔，不少古碉周身布满青苔，野草丛生，成了飞鸟的栖身之所。虽然历经风雨剥蚀、战事风波和地震考验，仍巍然屹立。
据丹巴县的研究者介绍，古碉的由来可能与古代战争和当地民俗有关。历史上除了部落战争、冤家械斗外，吐蕃王朝向东扩展、唐朝对西南的战争等，都促使当地居民修筑了这些防御性的坚固堡垒。此外，当地传说谁家生了男孩，便要修筑高碉，同时还要打炼一坨铁埋在土里，孩子每长一岁便修一层，还要把铁从土里拿出来冶炼一番，待孩子长到18岁时，石碉已修到18层，铁也炼成了钢刀，这时便要给男孩子举行成人仪式，并把钢刀赐予男孩。曾经有一段时间，高碉的有无和大小是家庭力量的体现，没有高碉的人家，儿子是娶不到妻子的。
藏族村寨里的村民告诉我们，当地有许多关于古碉的神话传说。现在，古碉已是他们心中和平、力量和智慧的象征，是先人留给他们的财富。
(作者系新华社四川分社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