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重生之我是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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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访华仪注(二)

不过是过了半个时辰,郭嵩焘面色不豫的带着亲随和扈从们一起出了东交民巷的英国大使馆,他上马车的时候,吩咐谢雨农:“今个的事情都给我闭紧嘴巴,不许一丝消息传出去!我这就去见议政王,这事儿,咱们总理衙门做不了主。”

郭嵩焘也不回总理衙门大堂,坐着马车,一路从崇文门出了京城,朝着西边行来,那马车又快又稳,官道修的干净平整,马车行驶的十分痛快,不过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圆明园,他径直递牌子进了圆明园,飞云轩外头稍微等候了一会,恭亲王就传召他了。

到了飞云轩,行了礼,还没等恭亲王赐茶,郭嵩焘就忍不住了,“议政王,英国人欺人太甚,他们的态度很差,提出的条件是我们绝对无法接受的,微臣以为,这次根本就不是谈事情的意思,而是来找茬的。”

恭亲王坐在书案之后,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奇道,“怎么回事?筠仙你倒是难得发脾气的。”

“英国方面要求英国人自己的舰队护送爱德华来华,”郭嵩焘无奈而且带着窝火的语气禀告道,“这件事就看得出来,英国人并不诚心。”

恭亲王微微皱眉,“这怎么可以?大清之海域,焉能由他国军舰出入航行?爱德华访清,乃是两三年前就议定好的,相关礼仪或者随扈的形式想必英国人不会咄咄逼人,如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恭亲王若有所思,从案后走了出来,“筠仙你先别说,等人来了一起商议一番,”他扬声叫苏拉,“请景廉中堂过来。”

不一会,一个干瘦留着山羊胡子五十多岁老头就进了恭亲王的值房,他先是朝着恭亲王行礼,郭嵩焘朝着他行礼,恭亲王亲热的喊道,“秋坪,英国人的事儿,我叫你来商议一番,你之前在伊犁,也是和英国人打过交道的,大约是知道他们的性子,一同参详参详。”

景廉,颜札氏,字秋坪,隶满洲正黄旗,他是咸丰二年进士,由编修五迁至内阁学士。典福建乡试,擢工部侍郎,赐奠朝鲜。八年,授伊犁参赞大臣。在阿古柏之乱中临危不惧,保护住了乌鲁木齐,并联合承化寺大喇嘛,打了好几个反击战,之后成为第一任的新疆巡抚,兼任西疆布政使之职,左宗棠离任之后,奏举景廉为新疆总督,兼伊犁通商大臣,之后又任山河总督,哦,也就是中原总督,山东河南总督,光绪五年入直军机,兼任工部满尚书,景廉点点头,“听王爷的。”

郭嵩焘又说了一番英国人要自己舰队航行护送的意思,“倒也不是不让英国人的舰队进来,但是英国人的军舰若是到了大沽口,朝野必然要猛烈抨击。”

抨击的话,不用多说,无非是花了这么多银子办的水师,居然还让英国人的军舰大摇大摆的进了大沽口,那和道光咸丰年间没有水师岂不是一模一样。其余的不尊礼数,有辱国体这些话,肯定也会充斥于耳间,“若只是骂骂也就算了,我们忍下来也无妨,我不通军事,但知道,水文地理的重要性,还有只是北洋水师的动向,这些都是不能让洋人知晓的。”

“这些倒在其次,”景廉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微微思索,“旧年英国人两次入侵,怕是早就摸透了,最紧要的是国体,如此以来国体有失,如何能平息朝野的物议?为了迎接英国人的一个皇太子,居然是国门都被英人的舰队闯进来了。”

“世人都说连战连胜,我大清和洋人的差距已经没了,”恭亲王摇摇头,“还是夜郎自大了,别的不说,英国人,实在是不能得罪的,起码明面上,不能不给他们面子,不然有咱们的好果子吃,筠仙,请继续说,还有什么?”

“不仅仅此事,”郭嵩焘摇摇头,“此外英国人还要求,天津迎接的中国官员,一律跪迎。”

。。。

“跪迎?”慈禧太后十分惊讶,眉梢都翘进了额边的云鬓之中,“他要中国官员跪迎?”

“是的。”

“英国人是不是疯了?”慈禧太后摇头,“且不说中外礼节不同,他一介皇太子,就想让百官跪迎?不是失心疯是什么?这个英国大使之前听说素来是和蔼可亲的,如今怎么听起来这么毛躁,这是搞外交的人该说的话吗?我是不是应该建议英国外交部把这个大使召回?”

慈禧太后站了起来,看了看殿内一个安在紫檀木座上的玻璃鱼缸,里面养着几条色彩斑斓的金鱼,慈禧太后从宫女的手里接过了鱼饵,朝着水里面丢了几颗,金鱼立刻争抢起饵料来,“这样和舰队护送的事儿比起来,跪迎的礼节,倒也算不得什么了,”慈禧太后看着翻滚的水面默默出神,“英国人肯定不会是想要开战,他们没有理由,而且也没有功夫和咱们折腾,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得罪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咱们若是不理英国人的无礼要求,爱德华已经在印度了,我们两国也对外宣布他要访华了,难道突然变卦?那么丢脸的可不是咱们。”

“郭嵩焘的意思,他们经过了推演,认为若是爱德华不来中国,大约是咱们理亏。”来人说了这么一句。

“六爷,”慈禧太后抬起头来,笑道,“理亏?无非是咱们不如英国人罢了,若是咱们强,那就是他们理亏。”

“若是他来了,按照英国人的要求,舰队让他来护送,咱们的官员在码头跪迎,他们是得了大面子,可我们到时候不理他,说好协商的事儿也不去谈,让他自己在北京城溜达,六爷你也不去见,这样最后这次访问肯定不会是有成效的。”慈禧太后摇摇头,“他们如此咄咄逼人,不符合英国人一贯的风格,他们肯定有什么别的牌想打出来,这样强硬,大约是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