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率领的法国军队才刚刚到达谅山,他的先锋军队很骁勇,一鼓作气打下了谅山,刚刚接到的军报,他又顺利的打下了文渊镇,这是一个距离镇南关不到五十公里的小镇,打下这个镇,镇南关就像是巴黎乡下那些吉普赛的低级妓女一样,一丝不挂的跪在了法军的面前,他没有下令让尼格里前锋停驻文渊,也没有下令要求尼格里继续进军,最好打下镇南关。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米乐将军的心里,当然十分清楚要想和中国人正面交锋,靠着尼格里那么一千来号人是肯定不成的,米乐坚定的认为法国军队,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在越南,在东亚,都是不可战胜的胜利熊军,中国的军队,肯定是不中用的,但是也不能用一千人的小队伍去鸡蛋碰石头。
他们的正规军还没有到来,法兰西有充足的时间来夺取进入中国的通道,米乐决定让尼格里自己采取行动,如果他能够打下镇南关,当然是最好,依靠镇南关这里的险要关口,再修建好工事,把大炮装备起来,那么印度支那远征军就可以凭借这个长满尖刺的镇南关为依托,进入到中国的腹地。
在北非的援军没有到来之前,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打败中国的正规军队,那么到时候,要不转身到文职,进入内阁担任国防部长,要不到那里的殖民地担任总督,然后以后再到枢密院任职,这所有的一切,当然需要建立在和中国的战争取得胜利之后才可以。
当然如果尼格里失败了,也没关系,这样可以试验出来中国人在本土作战,会不会爆发出比在越南更为强烈的实力,米乐放平了一卷牛皮纸,准备把这次的大捷汇报给巴黎,他想好了措辞,准备把这些日子一系列的胜利取名为“太原——谅山——文渊”大捷,当然如果镇南关可以拿下的话,那就是“太原——谅山——镇南关”大捷,这样一系列的大捷,比那个外行指导内行的孤拔的战绩,是要光鲜亮丽上许多了。米乐需要让国内表明,就算是中国人敢有胆量和无敌的法兰西宣战,但是也毫无作用,他们依然是羊粪蛋一样软烂发臭。
他正在想到一个精彩的句子,突然正在打扫战场的随从士兵大步的走了进来,“将军阁下,尼格里上校似乎遭到了围攻,他现在正派人来要求支援!”
“似乎?”米乐放下了鹅毛笔,“这个词很不准确,他们遇到了什么围攻?我不认为现阶段的中国人还有存在一股军事力量,能够强大到让尼格里上校要求支援。”
“是真的,”那个士兵虽然点点头,但是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尼格里上校离开了文渊镇,来往打听消息的士兵禀告,说镇南关那边发出了厮杀声。”
听到这里,米乐反而放下心来,“很显然,这个调皮的尼格里上校肯定是在戏耍镇南关那边的辫子军,我们不用担心,在现在没有中国正规军队出没的情况下,任何一支队伍都无法将尼格里上校的前锋拿下,所以,就算有小股的溃兵想要和那些黑旗军一样偷袭我们,他们也不会成功,想要围住尼格里上校,靠着一点点人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被法军统帅米乐寄予厚望的尼格里上校果然十分了得,虽然现在剩下了不到一千人,但是依靠着队形和战术,在几千人的萃军围攻之下依然是屹立不倒,冯子材连续指挥他的亲兵冲了好几次尼格里的核心阵地,但是还是被森然的刺刀挡了回来,尼格里大声的呼喝,法军阵型虽然在萃军的人海之中无法快速的移动,但是在尼格里的指挥之下,朝着萃军猝不及防的角落里缓慢移动,每到一处,都不停的在收割萃军士兵的性命。
萃军到底是新招录的士兵,根本就不可能在正面战场上顶住法国人的攻势,眼见着法国人马上就要脱离了萃军的包围圈,冯子材五内具焚,一是心痛萃军伤亡,更是心痛留不下这些法国佬,“妈个巴子的,”他一把把碍事遮挡视线的头盔拿掉,对着赶过来支援的大儿子喝道,“老大,把后军都排上来,今天不论如何,要把这些人留下一半来!”
“阿爹,”他的大儿子还是脑子很清楚的,他认为不能和法国人死磕,“咱们是要先守住镇南关,而不是要把法国人都留在这里!”
“你懂个屁!”冯子材一刀把两个围攻一名萃军士兵的法军士兵挑开,“不先把法国人的锐气打下来,咱们靠着人肉抵抗法国人的大炮吗?别废话了,跟着你老子一起上,”他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和汗水,“今天咱们爷俩三个,一起杀法国鬼子,老二!”冯子材大声招呼自己的二儿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冯子材的二儿子给自己的父亲挡着进攻,大声的说道,“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不痛不痒!阿爹,咱们上!只要杀了那个法国军官,剩下的人就挡不住咱们了!”
将为兵胆,确是如此,双方若不是各自的主帅尽数上场,只怕是这时候有一方已经是败了,特别是萃军,若不是冯子材这一口气吊在这里,老早就已经溃败千里了,冯子材的二儿子拿起了盾牌抵挡住几轮砍杀,用腰刀在地上一扫,砍中了对面法军士兵几条胫骨,惨叫着摔倒了,边上拿着长矛的萃军士兵连忙攒枪直刺,将那几个法军钉死在地上,他猫着腰站了起来,微微吐了口气,摆开盾牌,正准备上前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他只觉得腰上突然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他低着头,看着腰上的铁甲外出现了一个大洞,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他觉得全身突然没有了力气,嘴里苦涩的很,整个人慢慢的瘫倒在了地上。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