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澄笑嘻嘻的说道:“那奴才日后可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这个********的福分了。”
同治皇帝啐了一口,“你这个老小子,这温柔乡里可要少些功夫,免得没福气享这个********!”
“呸呸呸,”载澄微怒,“说的什么鬼话!”
皇帝哈哈大笑,陈胜文走进了养心殿的西暖阁,这是皇帝日常歇息起居的地方,不比东暖阁正式,皇帝正和载澄在谈笑,陈胜文禀告:“王庆琪大人来了。”
“快叫进来。”皇帝伸长了脖子,端正了坐姿,载澄瞧见了又莫名神秘眨了眨眼,“万岁爷,这个王庆琪还不错?”
“比你的学识强一百倍,”同治皇帝呵斥道:“在弘德殿,你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没有王庆琪,朕如今还要被李师傅他们跪着哭着劝谏,说朕不用心学呢!”
“奴才本来就不是学习的料,”载澄翻着白眼,“这在弘德殿就如同坐牢一般,看在万岁爷的份上,奴才才坚持了这么久,这样的劳苦功高,别人是不能比的。”
王庆琪走了进来,准备甩袖子请安,被皇帝拦住了,皇帝端正了姿势,微微抬手,“不用多礼了,赐座。”
载澄不耐烦在殿内,说先出去,预备着等下重华宫听戏的事儿,他如今也在内务府当差,只不过是担着一个名儿,免得说恭亲王世子,郡王载澄每天无所事事,不过载澄最喜欢这些听戏,饮宴,踏春之类的娱乐活动,安排起来倒也是得心应手,算是尽职的。
这么几年过去,王庆琪依旧是风采夺目,容光焕发,他应了一声是,坐在了小太监抬来的锦凳上,“朕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皇帝盘腿坐在炕上,语气低沉,眼神坚定,“你在弘德殿伺候有些日子了,才学,能力都是没话说的,李师傅的意思,让你外放,不拘去那里,你的意思是?”
王庆琪开口说道,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微臣才疏学浅,历练不够,还不能够承担更大的责任,请皇上恕罪。臣,还是愿意呆在弘德殿,跟着皇上读书。”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隐去,点点头,“唔,你既然如此说,朕也不强求,你来,”皇帝招手,把案上的一卷书递给王庆琪,“今日看庄子,朕瞧着眼花,不如你给朕读一读,解解乏。”
“是,”王庆琪从皇帝手里接过了书,展开微微一看,随即背诵了起来,低沉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透明玻璃的窗户投进了春日的薄薄日光,皇帝的身子慢慢歪了下去,眼睛慢慢闭了起来,似乎就要微微睡去。
陈胜文见里头响起了读书人,朝着殿门伺候的太监们努努嘴,一同走了出来,到了偏厢,几个粗使的小太监连忙给陈胜文端茶安座的,陈胜文吩咐这些人,“小心着点,万岁爷这些日子晚上没睡好,如今听着书才能安眠一会,别惊动了,小心万岁爷的龙兴犯了,到时候可没地方哭!”
“师傅,大家伙都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陈胜文的大徒弟小潘笑道,“这些人都是在御前被师傅一手调教出来的,那里这么不晓事?”
“这倒是罢了,”陈胜文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你师傅我当这个养心殿大总管,才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只多吩咐你们几句,免得出了茬子,叫人笑话。”
“师傅也太小心了,”小潘说道,“谁还敢笑话师傅?师傅可是万岁爷的心腹呢,梁如意总管就是知道这点,这才自动退位让贤,知道比不过师傅的圣心!”
陈胜文摇摇头,“那是他老梁识趣,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懂进退,不强求,不讲究,这才有善终,他去了乾清宫,那里清净自在,倒是让我在这里吃苦咯。”
小潘给陈胜文按了按肩膀,“梁总管那里是了了,内务府那里头,师傅您看?也要使唤上咱们的人吧?趁着那位主子不在……”
“想都别想,”陈胜文打断了小潘的怂恿之言,“你手下的人若是有懂得经济之道的,咱们慢慢的安排人进去,想必安德海也不会不肯,只是,若是想着去弄几个银子花,我劝你趁早消了这个心思,万岁爷都指望着工厂的银子来用呢,你弄不好,就是要吃排头!”
“可大家伙都看着那金山银山,眼红的慌呢……”
“眼红也没办法,”陈胜文拨浪鼓的摇起了头,“打狗还要看主人面!你记住这句话!错不了,”他可实在是被张文亮的遭遇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