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习惯啊!”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曦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晏扬回头,笑了笑,算作回答。
“一看你就知道有心思了,放心吧,白队长不是说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的吗,你耐心地等等吧!”
被陈曦看破心思,晏扬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更换话题:“那个,你妈呢?你们的故事讲完啦?”
“嗨,经过本姑娘将近一个小时的叙述,老人家终于是明白了个大概!她啊,现在正在厨房盘算着做什么好吃的来慰劳慰劳我们两个吃尽了人间苦头的人了。”陈曦半开玩笑地说着,把晏扬给逗乐了。
第二天,陈曦开始上班,晏扬在家里闲着无聊,本来打算到去找李兰花,却又担心白队长那边有消息会打电话过来。
这样过了两天,轮到周末,陈曦假期,陪同晏扬一起去大孝路找李兰花,并且嘱咐妈妈如果有白队长的电话,立马转接到自己的手机上。
事情偏偏这么巧,等着它的时候硬是不来,放开的时候立马就到了。晏扬和陈曦搭地铁刚走到半路,手机就响了,陈妈妈说,刑警队白队长打来电话,叫晏扬和陈曦马上到警察局去。
晏扬和陈曦对视了一眼,只能取消今天的计划,原路折回先去警察局。
他们来到警察局,白队长已经等候多时,他让晏扬喝了杯水,然后说:“根据线索,我们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并不是你所说的苏婉,而是附近一家工厂的女工,四川人,我们已经跟她的家人取得了联系。”
晏扬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下来,与此同时,苏婉的踪迹却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对苏婉失踪独立立案,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于是这一天晏扬又耽误在警察局里,对苏婉身高、体型等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记录,另外晏扬从钱包里取出相片让警方做了复印,并且告知有苏婉的消息也麻烦立马通知。
晏扬闷闷不乐地跟陈曦回家,陈妈妈已经烧好了菜。
“你还有什么好郁闷的,死者不是苏婉,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吗?”陈曦不解的问道。
“话虽如此,可苏婉到底去了哪里呢,怎么会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真的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晏扬苦恼地说道。
“你真的确定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那当然了,凡是我知道的认识苏婉的人,我都打过电话,她的八大姑七大姨我都没有放过,她的住所我去过两上次,手机从关机到停机,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的呢?”晏扬望着窗外的夜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样吧,你把他们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通通再问一遍,你的手机丢掉了,说不定他们有苏婉的消息但是联络不上你呢?”陈曦安慰他。
晏扬仔细的想了想,陈曦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自己的脑袋哪能记得住这么多号码,正在犯难间,他想起宿舍里自己有一本电话录,可以托宿舍的兄弟把电话录上的号码一个个查出来。
晏扬和陈曦忙到深夜,能打的一个一个地打,结果还是徒劳无功,正在晏扬打算放弃的时候,陈曦说,“别灰心,还有苏婉单位许姐的电话没打呢!”
晏扬拨通了许姐的手机,许姐听到晏扬的声音,很同情地问道:“你现在还没有找到苏婉吗?”晏扬无奈地答了一声,正要挂电话,许姐那边突然喊了一句,“我突然记起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有关苏婉的吗?”晏扬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是啊,今天好安心医院的人送来我们公司员工诊治的登记表,我看到上面有写苏婉请假之后的确到过好安心医院看病。”
“真的,你确定吗?”晏扬急切地问道。
“错不了,看到苏婉的名字,我特地仔细地看了一遍,看病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零五分,也就在她离开公司不久。”许姐很肯定地答道。
苏婉最后出现的地方的确是好安心医院,但好安心医院出现医疗事故死掉的女孩并不是苏婉,那苏婉呢?晏扬抱着电话,整个人愣住了。
怀孕
第二天一大早,晏扬来不及吃早餐就往好安心医院跑。
陆晨坐在前台打着呵欠,看起来昨夜没有睡好,看到晏扬朝门口走过来,立马清醒过来,“晏扬,是你?”
“你好,陆晨,上次在你家的时候忘了问你,在你们医院发生医疗事故的那天,她有没有来过医院?”一边说,晏扬一边将钱包中的苏婉的照片拿给陆晨看。
陆晨仔细地看了看照片,说:“这个女孩好眼熟,哦,对了,想起来了,那天她的确来过,因为她出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摔了一跤,还是我把她扶起来的,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你是说出来的时候,她是出来的时候摔的跤吗?”晏扬穷追不舍地问道。
“是啊,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注意到我们的阿姨刚刚拖完地,结果在前面的那块大理石上摔倒了。”陆晨很肯定地补充道。
“那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的吗?”问完之后,晏扬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多么没有水准,就算陆晨知道她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那又怎么样。
“那么,你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吗?”沉默了一阵之后,晏扬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曾医生,我记得她挂的是妇产科,曾医生看的诊。”陆晨说完,主动地把晏扬带到妇产科曾医生的办公室。
这名曾医生是个大约五十岁的女医生,戴着五六百度的近视眼镜,听晏扬道明来由,就开始寻找苏婉的病历记录,翻了大概二十页,她停了下来,笑着说:“当天的确有个叫苏婉的正方广告的员工来看诊。”
“她得的是什么病?不会很严重吧?”晏扬有些激动。
曾医生笑了笑,“她没病。”
“没病为什么跑到医院里来?”晏扬不解地问。
“你是她男朋友吧?告诉你,小伙子,她没病,只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曾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晏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医生,你没搞错的,你说苏婉怀孕啦?”
“是啊是啊,小伙子,回家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吧,女人怀孕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照顾……”曾医生还在没完没了地交待,但晏扬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早就没有了听她说话的心情。
自己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苏婉了,她竟然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走出医院之后,晏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之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一阵急刹车声,晏扬回头,看见从车子里钻出一个30多岁的男人正对着自己骂,他才明白自己横穿马路差点被车撞上。
晏扬也不知道这一天他是怎样度过的,不过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陈曦的家门口。
陈曦站在家门口的地方,看到晏扬走回来,立马就奔了上去:“你一天都跑哪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晏扬看了看陈曦,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瘫倒在她的面前,跑了一整天,他已经身心交瘁。
脑子清醒后,晏扬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陈曦坐在床边,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晏扬看着陈曦,觉得没有跟她隐瞒的必要,于是将自己今天在医院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边说则边哽咽,只是没有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还是在一个姑娘面前。
陈曦听完晏扬的叙述,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作为记者,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太多了,恐怕晏扬的女朋友苏婉早就背叛了他,这个花花世界这么复杂,能够超越时空界限始终如一的爱情毕竟太少。
第二天,陈曦上班,晏扬去找李兰花。
大孝路555号真情咖啡厅,“欢迎光临!”穿着迎宾服的服务员小姐笑意盈盈地跟晏扬打招呼。
“那个,我是来找人的,能不能麻烦给我找下李兰花小姐。”晏扬说道。
服务员打量了晏扬一番,笑着说:“你等等,我去叫她。”
晏扬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兰花从里面出来,见到是晏扬,立马把他让进屋里说话。
“怎么,还没有找到苏婉吗?我从苏婉朋友那里要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那通缉令是怎么回事啊?”一坐下,李兰花就一股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她性子急的个性晏扬是知道的,所以不觉得奇怪。
晏扬疲惫地摇了摇头,“手机丢了,那通缉令只是个误会,说来话长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苏婉之前给了你一包东西叫你寄回家,到底是什么东西?”晏扬声音低沉,还没有从昨天的坏心情中完全恢复过来。
“我也不知道,没有拆开看过,这阵子咖啡厅生意好,我也没有时间给她寄。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给你看。”说着,李兰花起身从她的员工宿舍取来了一个耐克大包。
晏扬接过大包,拉开拉链看,里边装的都是一些孝敬老人的东西,有人参、保健品以及衣服等等,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物件。不过包装这些物品的包装袋却让晏扬觉得奇怪,清一色的博亚茶坊,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在超市里买的才对,就算用统一包装,也应该用超市的才对啊?
晏扬记下了包装袋上写的地址,竟然离陈曦家并不远,这算不算是一个线索?
告别李兰花之后,晏扬马不停蹄地赶到博亚茶坊,晏扬问老板是否认识一个名叫苏婉的女孩,老板说她的朋友中根本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那会不会是你的常客?”晏扬不甘心地拿出相片给老板看。
老板看到照片,忽然想了起来,“你说她啊,她男朋友在这里给我们装修的时候她经常来的,有一次看见我们的包装袋漂亮,还问我要了好几只。”
“男朋友?那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冯天柯,我们都叫他小冯。”
茶坊老板的话像一颗钉子一样盯住了晏扬的思维。
住在苏婉的隔壁……男朋友冯天柯……冯天柯慢吞吞的语气,“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苏婉了”……苏婉怀孕……给公司请假时苏婉跟某人电话的争吵……冯天柯家卫生间天花板上渗出的血……
晏扬不敢再想下去,拔腿就朝冯天柯家里奔去。
苏婉
冯天柯家门没上锁,房子里也没有人,晏扬直冲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里,晏扬抬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瓷砖缝里的血虽然已经干掉了,但红灿灿地依旧吓人,这就是苏婉最后的结局吗?晏扬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晏扬感觉身后有人,转过身,发现冯天柯手握菜刀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闯进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冯天柯两眼怒视着晏扬。
这下可怎么办,刚才自己一时激动光顾着冲进来,竟然没有发现冯天柯其实在厨房做菜。“我……我只是来看看……我……”话没说完,晏扬感觉冯天柯的情绪不对,一把推开他,朝门口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