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古卷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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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贪婪衍生罪恶(2)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门铃声响起,东来强忍惊惧开门一看,认得是房东的女儿闻玉雅,不由奇道:“玉雅姐怎么回来了?刘阿姨不是说你在外地上班很难请假吗?”闻玉雅叹道:“前天家里这边发生了两次小范围地震,老太太受到惊吓加上劳过度,一向铁打的身子居然也病倒了,我接到电话后赶忙回来看看。你在地震中没什么事吧?还有,房间有没有损坏?需要维修吗?”

东来一惊,刘阿姨病倒了,这是一定要去看望的,说起来这“地震”和自己还有莫大干系。当即道:“我没什么事,家里也很好,就是摇晃了两下,没有任何破坏性,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进来坐坐。”说着作势往房间里让客。闻玉雅哪肯进来,听东来这么一说急忙客气了几句就要告辞,东来半点不曾耽搁,回身找到本来要送给客户的食品礼盒,坚持着跟闻玉雅回到她对面的家中。

进门来到刘老太的病床前一看,老人正支撑着半坐起身子,样子着实有些萎靡,声音也轻了许多:“小李子来啦,我没病,就是地震那天不敢坐电梯,急急忙忙跑了两回楼梯累着了,歇几天就好。”东来心中更添愧疚,一边安慰几句一边忍不住运功于双目朝老人仔细望去。

东来的本意是担心那天狼妖的气息伤到刘老太,毕竟当天她来拍打过自己的房门,那时狼妖正原形毕露、气势迫人,对于普通人来说,那股妖邪的气息足以使人罹患内伤而不自知。岂知这一望,老人体内毫无邪气,只是在心脏部位有一个郁结的小球,阻塞了气血流动,影响了身体机能。再仔细看去,那小球之中竟是几滴极其微小的血液颗粒在不停的胶着碰撞,却又无论如何都融合不到一处,好像真是人在紧张时气血对冲引起的经脉阻塞。

其实东来对医学知识根本一窍不通,只是造化拳的第一重功法全部是对人体内部构造的理解和运用,按照拳经所言,人体是由遍布周身内外的经脉维系着的。那招式古怪的每一拳其实都是以控、强化经脉的运转力量为目的,反倒对肌肉毫不重视,因为肌肉能发出力量也是因为肌肉之中有经脉牵动。

东来体内被他自己称为造化拳劲的金色能量流,日夜不停的在周身各处细密复杂的经脉之中流通运行,使得他真正练习造化拳的时间虽短,但对经脉的认知程度已远高于一般的医生,至于他还能亲自体察经脉中能量运转的各项细节,那更是常人所不及的优势了。此时的他心头忽生一念:刘阿姨的病我应该可以治好。

其实东来“诊病”只用了一瞬,他可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刘老太只觉得对面的小李子有一刹那双眼一亮,然后又恢复如常,她只当是自己身体不适引起的眼花,正想着如何送客休息,忽听东来问道:“去过医院了吗?大夫怎么说?”刘老太道:“这点小事本来我不想去,但姑娘不放心,非让我去看看。昨天下午去了省医院,大夫也说没有病,让我好好休息几天。”

东来看似不经意的拉起老人的手道:“我看您老身子有点虚弱,得多吃点好的,好好休息几天。”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在老人左手手背上一点经脉交错之处轻按了一下,借机将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流送入经脉之内。东来本能的没敢输送自己那金色能量流,只是手指微动之间带起一丝纯净空气刺入经脉,借此外力在体内游走以冲击阻塞之处。本来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在阻塞之处刺入气流来疏通经脉,但刘老太病灶在心脏附近,东来岂敢“染指”,所以只好在手背上下功夫,好在他对经脉的运行路线熟悉无比,气流入体之后即会自行游走,倒也不需持续催动。

谁料他手指刚落,刘老太猛地痛呼一声,身子连抖几下瘫倒在床。原来东来第一次施此手段,尚未把握好火候,他自己觉得只是轻轻送进一缕空气,可对一个普通老人来说,宛如其涓涓细流般的经脉忽被注入了滚滚波涛,气流所过之处奔腾雀跃横扫一切,那阻塞的血液颗粒固然瞬间就被冲击的不见踪迹,但其带来的肿胀之痛同样令人难以忍受。

东来见状大惊,一转念已明白缘由,忙一只手去搀扶老人,另一之手却飞速向老人右肩一拍,把顷刻之间已流动大半个身子正冲击另一条手臂的那缕气流又引导出来,这才暗道惭愧的大呼小叫起来:“刘阿姨!刘阿姨!”

旁边的闻玉雅早就呆住了,听到东来惊叫终于也清醒起来大喊“妈你怎么了?”刘老太此时疼痛已消经脉通畅,可谓完全好了,只是仍对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缓缓坐起来精神抖擞目光炯炯的盯着东来道:“你小子带着电棍来的?手伸出来我看看!”

东来看她这副神采就知道此老已然痊愈,人体经脉本是极为坚韧,不然自己也绝不敢用这种方法治疗,现在看来这老太太一条经脉已被强力疏通,反而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只是吃了点苦头。缓缓伸出双手,东来语气迟疑的道:“我哪有电棍啊?您老刚才吓死我们了,现在怎么样?先休息一下吧!”

刘老太寡居多年,为了拉扯孩子和各色人等都打过交道,眼力脑筋自是不俗,东来此时的举止表情在他看来颇为可疑:刚才那阵短暂剧痛起于手背、止于肩头,这一起一止明显都和眼前这死小子有关,但是他绝不可能拿着电棍袭击我这病老太婆啊?再说自己现在浑身舒泰,精气神好像比病前还要健旺几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疼痛,我的病还好了?刘老太犹豫了片刻道:“不对,你小子没说实话!我听说过有一种电子针灸的治病方法,难道你还会医术?”说到后来,脸上满是惊喜交加的神色。

东来闻言心头一动,此次治疗没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那就必须拿出个说法,不然这老太太绝不会甘休,不如稍稍透露一点,万一他能因此在房租上打折呢!于是故作为难道:“刘阿姨您老是长辈,我不瞒您,我会点针灸按摩的本领,虽然水平还很不过硬,但对一些小病还算能有些效果,刚才看您憔悴的样子一时心头不忍,本想偷偷的帮个忙,没想到弄巧成拙,让您受那么大的痛苦。这件事是我莽撞,请您老多原谅!好在我看您现在气色大有好转,应该好些了吧?”

刘老太闻言目光略有温和道:“你小子虽然才租我房子三个月,但我早看出你是个凡事心理有数的孩子,如果没把握谅你也不敢在老婆子身上使用针灸按摩手法,现在我也的确觉得精神了不少,还得谢谢你啊!”不待东来答话,紧接着道:“但我怎么没看见你针灸用的针呢,现在也不用藏了,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东来心头“咚”的一声,心想这老太太还真是不好对付啊,现在怎么办?如果告诉他我根本不用针,寻常的按摩又怎么会让身体起那么剧烈的反应?如果告诉他我有针,此时此刻又到哪里去变一根针出来?正焦急间,猛然想起不久前夜斗白狼时曾凭空出现过三柄能如意变化的小剑,好像是那紫剑的分身。东来当即心中念起,对泥丸宫中的紫剑暗喝道:“分”!紫剑这次倒是前所未有的听话,忽地从其身上飞出一个虚影,转眼间虚影凝实成为一柄银色小剑,围绕紫剑旋转不休。

东来大喜,明白一定是造化拳法又有精进才能施展这些神通,暗暗感应一下,果然这银色小剑能从身体任意一处遁出体外,这才心中大定,面露微笑缓缓道:“刘阿姨要看,那就献丑了。”说罢右手作势往怀中一摸,随即手掌平摊,掌心中一枚金光流转的细针正静静平躺。

刘老太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金针仔细看了又看,忽道:“我也看过别人针灸,人家的针一头有尖一头有柄,便于用手拿着工作,你这针怎么两头一样尖啊?”东来额头微微见汗,随口答道:“我这是古针,针法也和现代针灸术大为不同。”刘老太听罢又反复看了几眼东来,笑道:“老婆子这回真服了,不说别的,刚才你从哪拿出的针?我离的这么近愣是没看明白。”东来强笑道:“刘阿姨,这个就是本门的手艺了,我只怕。只怕。”“好好好,我不问了。小伙子不错啊,真有两下子!我说你既然会针灸,还卖什么保险哪?”

刘老太正欲大大称赞一番,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疼痛体验,又改口道:“当然你这针灸术还得好好练练,要不然治疗过程太痛苦,就是有疗效人家也不一定给你钱。不过你怎么也得找个和针灸有关的工作啊,到哪个中医诊所去实习也行,借机把水平再提高一下,以后也好自立门户。你卖保险这不是把手艺都扔了嘛!”

回到家中,东来内心已被刘老太的一番话引动得掀起了惊涛骇浪。造化拳带来的“针灸”之术似乎的确可以用来谋生,只是怎样才能找到机会呢?自己对医学理论一窍不通,以往的经历又和治病隔着十万八千里,谁敢让自己在他的诊所里实习?难道要像那些没有行医资格证的江湖骗子一样藏头露尾的生活?思索良久仍是一筹莫展,东来索性走到室内中心准备以练拳排遣烦躁,忽地又想到:这样练拳岂不是又要引起“地震”,刘老太刚刚以痛苦代价治好的病只怕转眼复发。

正摇头苦笑间,小腹处清晰传来一阵湿润气流,东来识得是那神秘的凝泪珠,当即恍然喜道:“差点忘了,我可以进入凝泪珠中修炼。”话一出口,周围空间轻轻一颤,随即眼前景色一变,正是凝泪珠中天高地迥的世界。东来在天空中留下一个窗口用于观察外部空间,然后自己便在脑中观想出造化拳三个大字,继续体会这无上法门的宏大精微之处。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东来猛地双目一睁,身形迅速的抬臂出腿、纵跃翻滚,竟是打出一趟无比灵动快捷的拳法套路,与先前几次练拳时的缓慢沉重毫无半点相同。原来此次他感悟到的乃是武术技击之法,武术居然也是修道之人的基础功课之一。此时的他衣袂飘飘、招式精妙,自身的造化拳劲吞吐开合,看起来十足一副高手风貌。

许久之后,东来收招而立,额头见汗、脸色泛红、气息也颇为不稳,不过比自己预想的好的太多,毕竟自己从没练过武。尤为惊喜的是,体内金色的造化拳劲不知不觉中粗壮了一倍,其威势也明显更为惊人,东来现在竟有一种顶天立地唯我独尊的感觉。

愕然呆立了一阵,他忽然闭目“看”向丹田,不由大吃一惊,丹田内虽然迷离依旧,但仍能清楚感受到那颗凝泪珠已然踪迹全无。联想到此地异像,东来缓缓明白了这样的事实:从进入凝泪珠的一刻起,凝泪珠就已经脱离自己身体而存在了,成为了另一个神秘空间;而当自己返回外部空间时,凝泪珠又自动进入自己丹田之中漂浮旋转。

想到这宝珠的神秘莫测,东来不禁长笑一声,立即施展刚领悟的身法飞身而起纵跃远去,要好好探察一下这方世界。谁知直到累得欲倒地大睡,他眼中也没见到一丝生机,除了苍天大地之外,这个空间居然什么都没有。天上没有太阳、没有云朵,只是一片青亮之色;地上不仅没有花草,甚至没有土壤,到处是坚硬的灰黑岩石。感受着这里无处不在的湿润气息,却又一滴水都没见到,东来心中大奇,顿觉天地造化实不可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