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了,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出现。
“你担心漆漆?大萌,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了?”杜奶奶不动声色地问,捏着拐杖的右手却是微微颤抖。
“从小一起长大,革命情谊还是有的。”
还在包厢的两人听见,面色各异。
安笙清眉毛打结:“这厮的语调听起来怎么那么怪?他高中和大学不总说米小贱是他煞星吗?”发现李思寂盯着自己,那眼神俨然在说“你这愚蠢的人类”,他昂起下巴,“瞧什么,没见过美男?”
“安学长,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凌萌高中和大学的事,我不管你知道多少,都请闭上你的嘴!”她说完,翩然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安笙清。
她喊我学长了?
称呼得尊敬,就越是冷漠的意味。
“喂,站住!你知道什么?”他追上去。
“放开你的鸡爪。”
“李司机,你就是不敢正眼瞧我嘛,怕脸红了?还是我当年拒绝你的告白让你心痛交加快十年了,现在还在心酸哪……”
见他在电梯里聒噪个不停,李思寂将出门前父母要她注意礼仪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张口对着他的嘴巴咬。
“疯女人,司机Li!松口,——松口!你是狗吗?”
被嚷烦了,李思寂跳到他身上,两腿缠在他腰上,对准脖子也咬。
安笙清眼睛盯着她两条大白腿,捂住鼻子昂起头。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对!李司机又不是女人,何来色,直接就是一把刀……”
“不是女人,呵——你九年前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李思寂拿出当空手道教练时的魄力,掐着他喉咙晃悠他脑袋。
电梯下了一楼时打开,外面的一群人望见了身体缠在一块的男女时,默默转身。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一个老大爷的话说得安笙清淌下拉面泪,各位叔叔阿姨弟弟妹妹,我被这疯女人咬,你们见死不救就算了,至少呼叫辆救护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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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停车场距离中式餐厅云海居大约有五十米,米漆漆扶着米爷爷的左臂,走过犹如游蛇石子路,路旁长柳拂动,朝石桥另一边望去,楼阁青瓦朱栏,飞檐翘角,在细蒙的雾气中,宛如仙居。
米漆漆一路怔神,却觉爷爷右手忽而捏紧左手,她奇怪看过去,站在桥边的老者侧对着他们,身板挺直,目光冷冽,一身军装仍显出英姿。
“凌爷爷——”她冲老者呼唤,对方却朝前走了几步,平时不苟言笑的脸庞浮起和蔼的笑。
她疑惑地望向凌一承望着的方向,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柳条微扬中快步走来,似是察觉她的目光,对方转身过来,清朗的声穿过风:
“米小贱,要不咱打昏各自家的老头,再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