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透入,给压抑的空间添了暖调。
米漆漆低着头,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眼神幽幽朝门口望去。
小夭子,你个不争气的,还不上来护驾?
感觉身后那抹影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自己身上,她背脊挺直。
“拿一套卡通睡衣上来。”杜草念语气不耐道。
漆漆知道他不是跟自己说话,自动屏蔽。
两人僵持不语,她背对着他,他的目光闲散落在她身上。
“那个……”
房门砰地被踹开,米漆漆的话咽回肚子里。杜花澈右手右臂随意弯着,食指随意甩着袋子,眼睛幽然盯着欲言又止的男人:“草哥,我的睡衣怎么了,不是我这睡衣,你还看不到这小妞的后背呢。”说着在漆漆面前站定,弯身,顺手摸了她后背一把,评价之:“肤若凝脂,营养不错嘛。”
“杜花澈,放下袋子,你可以出去了!”
“哎哎哎,我是你妹,你什么语气呢?”花澈将衣袋丢给对方,“爷爷让你今晚回老宅,指明要吃你做的私房菜,你只有一个小时能谈情说爱。”
“你出去。”
花澈无所谓地笑着,直起身前挑起了漆漆的下巴,低语:“他技术一般,缠绵需小心。”
“杜花澈!”
“小嘛小二郎啊,背着个书包上学堂……”
杜花澈故意蹦悠起来,像是要缓解气氛,带上门时,漆漆望见了她鼓励似的笑容。
没心没肺,该是最聪明的处事方式。
凛冽的气息覆近,她听见杜草念说:“换上这件。”
“没事啊,我偶尔也穿性感款的。”漆漆转过身,明澈的眼眯成诱惑的弧度,“杜先生,我的风流,B大众所皆知,唯有你会觉得我还跟以前一样吧?你换了个姓,甚至身份地位都跳跃了好几个档次,何况我呢?”
她与他以前相处时,始终是她占了上风。半年前李冉望听过她的故事,之后只评价了一句:唯有面对顾草念,你挑衅而任性的幼稚把戏,才显得理直气壮。
事实的确如此,包括现在,她都习惯用一种带刺的语气对向他。
杜草念静静望着她,冷峻的脸庞有一丝为难,良久才说:“看不出性感。”
漆漆翻了个白眼,对喔,她怎么忘了跟凌萌的腹黑比起来,这家伙在生活方面是天然呆呢。
“杜先生,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需要回去赶稿,不用送了。”
对方眼神的炽热太明显了,为了避免阵亡,退兵最重要。
她放下毛巾,利索小跑,手刚触到门把,就听见砰地一声,拳头捶在门上的始作俑者就在身后,闷声问:“你穿着这睡衣想出去?”
有些委屈的语调,甚至眼神,都像及了他们一起养过的那只爱装无辜的小猫。
漆漆只觉肩膀一沉,对方温热的吐息撩热了右耳,一切宛若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