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米漆漆冲驾驶座的童夭低喝。
见她神色异常,小夭子这回反应快了,冲还在别墅门口的黎浅时眨了下眼,宝马一下子开了几十米。
“开去望姐那里。”漆漆靠在车座上,目光颓然。
小夭子硬是探头看她脖子右侧,惊呼:“吻痕!——嗷!你打我脸?”
漆漆瞪他:“开你的车。”
他笑:“你刚才从楼上冲下来时,我听到了杜草念的惨叫,你踢了他哪里?”
漆漆不语,仓促打下车窗,任凭风乱了长发。
杜草念唇瓣贴在脖子的感觉,微凉,却像是燎原大火,灼热了她沉寂许久的感情。
他的回归猝然而强势,以至于她想不出用什么战术应对。在他试图抱紧自己时,张口对着他手臂咬了一大口,顺带握拳挥向了他有旧伤的腹部。他躲避不及屈腰的模样很痛苦,她回头见到时,心里发酸,突然想哭。
曾经亲手包扎嘱咐对方要好好注意的位置,时隔几年后将之视作对方弱点攻击。
何时起,呵护成了伤害?
“米宝,”童夭腾出右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听杜花澈那疯女人口气,那杜草念也算个精英人士,真的不考虑旧情复燃?”
漆漆瞟他:“你再八卦,咱同归于尽。”却见他模样严肃,她也不含糊了,指着脑袋,“小夭子,我那时知道他拿了我父母的钱出国深造时,我发了疯似的,跟家人为敌,他们不告诉我他离开我的真实原因,我为此离家出走几次。但我这脾气竟然只是大学期间少回米家,最大的原因是我渐渐意识到,我是希望他走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有一段不堪过往,不希望被人窥探,以至于你宁可对方远离你的圈子。”
童夭挑眉:“你跟谁不堪了?”
漆漆扶额:“去你的。只是16岁的一些事情,太模糊了,好像硬生生被人掩住,潜意识知道那很重要,可心理上又不愿去想起。何况,感情这玩意,沾了太麻烦,不如继续逍遥。”
童夭眉尖微微皱起,这症状有些熟悉。
“你沉思什么?”漆漆蹦他脑壳。
“我在想,你是不是神经病……”
“小夭子,你别跟我说话,你一说话就暴露你智商了。”
童夭反击:“你一呼吸,就暴露你胸平的事实。”
漆漆抬脚:“我掐死你,咱共赴黄泉!”
与此同时,杜花澈倚在门框边,望着坐在窗台,视线一直落在脚边电脑屏幕上的男子,忆起他刚才一脸痛苦的样子时,她嗤了声。
杜草念没有应付她,瞥见黎浅时出现在门外时,侧头唤:“小时。”
“哎,别喊得那么亲密。”黎浅时摆手,“漆漆大概行程我发到你手机里了。我有事先走,拜。”
“你母亲的画廊不会被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