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密密掩着,掩住了夜色,房间内床头灯发出柔和而温馨的光。
凌萌敛目,望着像个熊孩子一样在自己怀抱里沉睡的女子,他静静望着她的眉眼,以至于站在床边许久。
她哭时絮叨了很久,可跟醉得一塌糊涂的安笙清一样,说的话含含糊糊,咬字不清楚,还跳跃性极强,他始终没能听清她叙述的事,只是像她11年前刚黏自己时一样,任她在自己怀抱里哭。
那么多年了,还是不善倾诉,真拿她没办法。
他动作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她一开始下意识要去抓他的脖子,他任由她抓着,单腿跪在床边,等着她适应了躺着的姿势后,才缓缓将她的手放下来,拿过薄被替她盖上。起身时,望着她脸上的泪痕,他紧抿的唇扬起淡笑的弧度,忽而俯身,唇瓣先落在她额头上,而后是眼睛、脸颊,为她吻去眼泪,而后在她唇边轻轻印上自己的温度。
睫毛投下的阴影微颤,像极了不能言的秘密。
他离开.房间后,迅速回了客厅,瞥了眼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安笙清,继续去玻璃桌拿了手机。
接通时,“光哥好!”
“嘁,凌大萌,咱铁四角里,你每次喊我光哥我就越哆嗦,这次要我查谁?”
“米小贱母亲14年前跟一个男人有过几年的秘密交往,我要那个男人现况的资料。”
那头傅光很干脆:“行,你别忘了给我买一幅毕加索的画。”
凌萌笑:“买给你浪费了,那个艺术大盗不会情愿的。晚些时候请你去RP,随便喝……”
耳边能听到那头隐约有女子嘀咕的声音,他了然,先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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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买来的食材分类塞进冰箱,拿出主人房的被子到阳台晒后,米漆漆两腿膝盖夹着一瓶酸奶,叼着习惯喝着,视线在电脑屏幕浏览,寻找喜爱的工作单位,偶尔会写下新的童话长篇。
母亲三天前知道她赖在凌萌家里,在电话那头笑得癫狂,嘱咐她一句“注意安全”后,就没打过来了,她当米虫倒也悠闲自在。
凌萌回来时,在玄关时就唤:“米小贱,主人回来,你怎么不凑过来?”
酸奶空盒子丢了过来。
他脸上倦怠被笑意取代,脱下西装外套时,顺手捡起盒子投进垃圾桶里。走过客厅,将外套丢在她头顶,盖住了她的脑袋,听着她嘟囔时,问:“晚饭想吃什么?”
漆漆拿下外套,身子一翻,跟小狗一样趴在地毯上,佯作崇拜地说:“萌哥哥,当你老婆真好。”
他卷起衬衫袖子,走去吧台的身子顿住,笑得有些苦涩,绕去吧台里准备做鸡尾酒时,回答:“所以我仍然坚持不婚前,勉强养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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