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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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李练达跟着萧正扬来到他的班级。李练达翻看着爱不释手的《飘》。

萧正扬从书本里抽出一张书签。萧正扬说,练达,送你一张书签,我在上面写了一首小词,不是很标准的填词,也不一定合辙押韵,更不谈不上平平仄仄,就是凭着性子写的几句押韵的话,你就权当我写给你几句话。一开始我想写培根的那句“除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之外没有一样药剂是可以通心的”,我自己还根据这个句式造了一个句子,“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赖的”。后来觉得太普通了,就想着给你填一首古词吧!你看看吧!希望我们共勉。千万别见笑。李练达恭恭敬敬地接过萧正扬送过来的书签,书签上面是一把散发着光芒的小提琴,仿佛有一种旋律在空中萦绕,李练达翻过来,看萧正扬写的这首题为《百字铭》的小词。

《百字铭》

古人云:玉琢成器,剑砺锋存。

吃苦上苦,做人上人,天不负,有心人。

年少时,患得患失,时浮时沉。

根基不稳,默默无闻,参天树,渐成荫。

莫等闲,朝花夕拾,昼舍夜追。

黑发苦勤,白发无悔,嘉年华,似流水。

总有天,胸襟开阔,百事皆顺。

乘风破浪,飞跃迷津,展宏图,传佳讯。

李练达看完之后觉得萧正扬的词填的真的不错,李练达说很棒的一首词让人心生鼓舞。萧正扬总是那么昂扬奋进,他总是给人以那种阳光向上、催人奋进的激励。李练达说,我也给你写了一张明信片,我这就给你拿来,谢谢你的这首词,我们共勉,马到成功,一马当先,马年我们一定会传佳讯,这是我们的吉祥年,我们一起乘风破浪展宏图,飞跃迷津传佳讯。

李练达来到班上将自己写给萧正扬的《前路知己》明信片找出来,他又看到了桌壳里的泥蛹,李练达将泥蛹放在阳光处,他看不到泥蛹里的任何图像,李练达想这里面应该是透明的飞翔。李练达来到萧正扬的座位上将这张漓江山水的明信片交给萧正扬。萧正扬说,我也喜欢这张明信片,没想到你送我的就是这张,这张后来都卖脱销了。你怎么买到的?李练达说我买的早,那天很多同学看我挑选这张,都争着选这张。萧正扬将明信片拿在手中,说,我喜欢这样的题目,我们是永生的知己。起起落落千梦青鸟高歌,有大气魄!李练达说共勉。萧正扬还在仔细地玩味着词里的每一句话。

李练达的思维里一直想着那本《飘》的下册以及麦穗儿的神情。

李练达的思维一直被《飘》牵动着。

李练达想今天下午就将这两册《飘》看完,不看完那种刺刺挠挠的感觉一直在抓痒着他。本来他想忍住了不去看,他要留着考完学再去看。但是《飘》的强大吸引力硬是把他往郝思嘉的思路上拉。补习班的自习一直像是闹哄哄的集市,但是李练达已经适应了在闹中取静。他下午一般都将精力用在文科上,在英语上花的时间最多,这是他的瘸腿,但是他相信他一定能补回来的。他做题的速度和准确率越来越高,这些变化是李练达逐渐感觉出来的,也是萧正扬给他的变化。

萧正扬对李练达说,我这两天要回家一趟,一会儿我老舅来找我,你跟我回老家吧!李练达说,考完学以后一定去你的故乡看一看的。萧正扬说,这几天圣诞加元旦,大家闹哄哄的,其实也学不下什么,你自己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跟我回老家看看。元旦之后再一起回来。

李练达说,等以后吧!我肯定得去你的家乡看一看,看看是什么样的灵秀山川养育出了你这样优秀的人。

萧正扬说,我们那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出过蒙古族的大文学家尹湛纳希,他写过《一层楼》和《泣红亭》,还翻译过蒙语版的《红楼梦》。他家的府、庙都还在,虽然败落了但是还能看出它曾经的辉煌来。不过听说再过几年我们那里就要彻底消失了。

李练达说,为什么呢?

萧正扬说,我们家那地方要建白石水库,我们家在淹没区,包括下府一带,我们那儿已经有一些乡亲搬迁到省内别的市了,我奶奶和我爸说不管怎么着都不搬走,我们家将来可能会来到燕都市,跟着我老姑走。我爸他们就哥俩儿,我爸说将来来城里做点小买卖。我想等我毕业后就将我的父母都接走。我们都成了没有根儿没有故乡的人了,我家房后的大榆树也将淹没在浩瀚的水中,我奶奶说绝对不能将大榆树砍了,给多少钱都不能砍,要让他活着,哪怕被水淹没了,只要那棵大榆树还在,只要大榆树还能抬起一个枝头来,我们祖先的魂魄就能找到回家的路。我奶奶一直舍不得老家,她在那里已经生活得太久了,割舍不了。我奶奶是我们那儿说蒙语说的最好的,没事时,我就听她们几个年岁大的老奶奶在一起用蒙语唠嗑。我小时候我奶奶还教我很多蒙语,但是我爸爸不让我学,我爸爸从部队转业回乡在乡里民政干过,后来又回到村里当书记,要不是为了爱情,他还会在部队发展下去,他应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我父亲说,现在是汉语世界,学蒙语到哪儿用去,只要把汉语说好了英语说好了就行。我奶奶说我们是契丹族,也就是金庸小说里的萧姓,我们的一些老亲都在内蒙古宁城,那里有大明塔。我奶奶会唱很多悠长的蒙古长调,那些歌儿真美,我会唱一些。我现在只会说一些常用的简单蒙语。

李练达说,有爱的地方就是故乡,那你把我的家乡当做你的故乡吧!

萧正扬说,我也很喜欢你散文里写的故乡,那里有老哈河一望无际的千古流淌。老哈河也是我们契丹族的母亲河,《辽史》上就写着这条河。我们家那里也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晴朗的日子登上独岗寺向下俯瞰,温暖的阳光,辽阔的原野,大凌河从远古自西一路浩浩汤汤地奔腾而来,带着幽燕之风,牤牛河自北面缓缓地静静流淌,携带着大漠长风,在我们家的门前悄然汇合,形成磅礴澎湃之势,轰鸣而去,那是时光和历史的碰撞。在他们汇聚之处,就将形成辽西最大的水库,河水流经水库再一路向渤海奔去,那就是我们向往的大海。每年春秋两季,都有成千上万的白天鹅、丹顶鹤、黑天鹅、苍鹭、白鹭、黑鹳飞临到湖面上,水面上如珍珠散落,岸上则如扇贝叠加,场面蔚为壮观。

李练达说,原来你一直生活在诗意里,那真是世外桃源般的故乡。那里能出现尹湛纳希那样伟大的文学家,一定是经过了几世的沉淀和涵养。真是让人向往。冬天湖面封冻吗?

萧正扬说,当天鹅、苍鹭、赤麻鸭等水鸟都南飞之后,附近的小河就会冰冻,但是大的湖面是不会封冻的,他们整个冬天都波光粼粼,有几户村民世代靠打渔为生。

李练达说,我明年夏天一定去找你,我一路问过去,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我就以那棵招魂儿的大榆树为坐标,我一定能找到你的家。你的父母的爱情故事一定是非常精彩吧!你能不能讲给我听啊!等考完学有时间我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一篇在世间流传的优美散文。

萧正扬说,其实故事也很简单,但是在我们那个地方被传为传奇故事,很多年前……

萧正扬,萧正扬……

萧正扬刚想给李练达讲述他父母伟大的爱情故事,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萧正扬的名字。萧正扬抬头一看,说了一句我老舅来了,这么早,看来我老舅是找到回家的车了,我们今天搭别人的车回家,送货的大货车,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李练达说,咱们定好明年夏天。李练达和萧正扬一起走出去,李练达与萧正扬的舅舅握了握手,萧正扬的舅舅说,我这回彻底回家了,单位领导也同意给我们放长假了。我们都是自由身了。李练达问,那大家以后的生活呢?萧正扬的舅舅说,各奔前程,单位的院子听说已经卖给什么局了,准备建办公大楼,年后就要拆迁了。李练达将萧正扬和他舅舅送下楼,萧正扬说,你一定要去我的家乡看看,看一看那两条神奇的河流。李练达说,我一定会去你的家乡去看的,一定到发生传奇爱情故事的地方看看。李练达和萧正扬击掌为定。

看着萧正扬走远,李练达独自回到自己的教室里,文科补习班更像一个农村集市,李练达钻进《飘》里在闹中取静。李练达一个人陷入热闹的孤独中。教学楼陷入自己的楼影的黑暗中,李练达在昏天暗日地进入郝思嘉的故事当中,那是一种对故事捻熟的飞跃速度,那些故事像是发生在李练达的生命里,原来自己对《飘》的故事是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