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又没有看到人,怎么就如此肯定了!”流水板着一张脸,挑了一个孤零零立在帐中的凳子上坐下问。
“很简单,殷绍不会将东西直接交给你,他肯定是派人交给我之后,才让我转交,这样就可以避免刚才那种情况发生了;至于那名刺客他的可疑之处还不少呢!其一,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点,而那名刺客一进来就直接指明东西是殷绍让他亲手交给你的;其二,所有王爷的手下都知道没有王爷的命令绝对不可以抬头直视王爷,而刚才的刺客在将包裹交给你时,没有得到允许却擅自抬头紧盯着你看,如果是真正的王爷会立刻处死他的;其三,王爷从来不允许府中家丁来军营,如果有事,来的肯定是侍卫;其四就是王府中的家丁从来不称呼我和殷绍的官职,也就是说不会称殷绍为副将军大人,称呼我奉朝大人。”斛律有条不紊的一条条的将他的判断告诉流水,希望她可以牢牢记住这些,这样以后就可以避免今天的情况再次发生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嘛!
流水听完斛律的分析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斛律,这才发现这家伙比她殷绍还高,刚才情况危险所以没有注意,她一米七二的身高竟然知道他的胸前,不过这又如何?她照样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在他脸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斛律被流水突然贴上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不过流水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跟着又贴了上来并依旧阴阳怪气的瞪着他看,这让斛律实在有些不适,于是开口问道:“你干什么,有话就说,不……不要靠这么近。”
流水听完他的话后,她笃定斛律从刺客一进来就看出了那人有问题,可是他竟不暗示她一下,害她差点丢了性命,更让她生气的是,他在事后竟然还敢冠冕堂皇的给她一条一条的列那些狗屁疑点,当她是傻子啊!从斛律为她治疗箭伤那次开始,流水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好不容易对他的观感有所转变,这家伙就又给她来这么一手,这让流水决定再也不轻易相信这家伙了!
“喂,我说你不要靠这么近听见了没有?”斛律看着还是和他几乎贴在一起的流水问,不过看到她眼中隐含的怒气后,突然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做了,于是马上换上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邪笑着说:“还是说你为了刚才的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许,不过我已经有要娶的正室了,所以你只能做侧室,如何?”
“啪!”流水非常、非常、非常利索的给了斛律一个响当当的耳光,然后退开到距他两步远的地方挺直了腰板说道:“你做梦!”
“你这该死的女人!”斛律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不敢置信竟然被同一个女人打了两次,难道这也能成双成对?
“你才该死呢!”终于流水的怒气爆发了,她指着斛律吼道:“你这该死的混蛋,明明知道刚才的是刺客却不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送命了,这很好玩吗?是吗?还是说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没关系直说啊!我可以立刻离开,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以及任何你能找得到的地方。”
“……”从来没见过她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斛律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又注意到她指着自己的右手臂衣袖已经被划破了,不禁在心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许他做的是有些欠考虑,本来他在知道对方不是殷绍派来的人后,想看看对方有何目的,心想就算对方真的要对流水不利他也能对付,可是没想到他也犯了轻敌的愚蠢错误,的确,如果不是方堃及时出现,恐怕流水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不过有一点却让斛律怎么想都不明白:“你刚才为何没有喊人过来?”
“喊人!”流水冲着他喊完,气也消了不少,不过仍然摆着一张臭臭的脸瞪着斛律说:“这里是营帐,人多帮不上忙反倒添麻烦,难道喊他们来当靶子让对方砍啊?再说我本来觉得你的武功还不赖,只有一个刺客应该可以处理,没想到……”说到这儿流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在那种危急关头,流水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情况,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说不定让她带领铁骑营前去拦截北周大军是正确的,再加上有方堃从旁保护,她应该能达成目的!
“好吧!是我轻敌才害你差点送命,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斛律突然一本正经的对流水行礼说道。
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流水看着他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责怪斛律,毕竟他刚才的确也有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因为自己被的确有被吓到,让她回想起那晚在密室中被人攻击的不好经历,又或者是对于斛律刚才那样简简单单的就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感到生气,或许……两者都有吧!
“算了,与其让你事后道歉,我宁愿你事先能通知我一声。”流水摆摆手,语气也和缓了一些说道。
“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斛律慎重而诚心的看着流水保证道。
“希望如此!”流水憋开脸,凉凉的说。
听她这么说,斛律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看来要扭转他在流水心中的印象恐怕不容易啊!没办法,谁让他偏要招惹到她呢!招惹到一个看上去很会记仇的女人呢!
“对了,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这时斛律的注意力又回到流水拿在手中的面具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