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有一丝理智。即使心里痛到连指尖都无法抑制地颤抖,她也只能忍!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是吧?所以,你根本就无法否认,对不对?呵呵,我喜欢你?我他妈的眼瞎了才会喜欢你!也只有像罗伟伦那样愚蠢的男人才会喜欢上你这样下贱的女人!”
她用尽全力挣开他的禁锢,无论颌骨是如何的剧痛,也比不过心头如同被针尖狠狠扎过的痛感。然,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留下点淤痕,这么点皮肉之伤怎比得上心头之痛呢?毕竟,她尝过比这更剧烈百倍的痛。
即使一颗脆弱的心犹如被人活生生地从胸膛扯出,再狠狠地抛弃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那样疼痛的经历之后还是会发现,人的心其实可以很坚强,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蹂躏和摧毁,它一样会重新生长,重新弥合。
这样的经历她早就试过了,只不过那过程极其漫长又痛苦罢了。
思及此,已无须害怕什么,面上早已恢复了波澜不惊,她幽幽地问:“你说完了吗?”
见他怒气未消,正低垂着脸喘息,她缓缓走到门口玄关处,关门之前她轻轻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你认为我是在勾引谁,那我就是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希望你还放在心上。至于嫁不嫁给罗伟伦,我会好好考虑的。”
语毕,她轻轻掩上房门,关门的一瞬间乍然听见屋内一片稀里哗啦,尖锐刺耳,仿佛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苏芷珊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电梯降下的时间如此漫长,她只觉得再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一秒,就会有一种窒息而亡的感觉。
终于等到停车库,她开了车离开小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不知不觉,周末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被车轮碾过。
快到正午的时候,她打了通电话:“喂,伟伦吗?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你结婚。可是……你能帮我个忙吗?我要先搬家……”
三天后,艳阳高照的午后。
吸了口气,苏芷珊将房门掩上,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
身后的罗伟伦担心地问:“芷珊,就这么离开这里不跟你哥说一声的话,你不觉得很不妥吗?”
苏芷珊抿了抿唇,平静地回道:“只是搬个家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和他见面,有什么不妥的?再说,我要是真跟他说了,估计也搬不了。”
罗伟伦并未仔细推敲她话里的意思,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把东西搬到新居去,呆会儿你帮我把东西搬一下,我直接去律师事务所找艾律师把房子处理掉。”
“你打算卖了它吗?”
“那当然。”
两人边说边进了电梯,从小区里出来后,罗伟伦宠溺地摸了摸苏芷珊的头,说道:“真好,等你搬过去了,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芷珊,真想马上也和你一起搬进去。”
“那可不行。”苏芷珊嗔怪道,“你父母那边,可得打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不想他们抱怨我们一辈子,必须等到他们点头了我们才能住在一起,知道吗?”
“好,就听你的。”罗伟伦拥着苏芷珊的肩膀,往等候在小区外的车子走去。
两个小时后,御豪高级私人会所。
这是一所拥有国内十大顶级私人会所之一美誉的顶级会所,从外观看只有两层楼高的建筑,内部却别有洞天,全出自世界级建筑大师设计之手,设施先进十分完善。
此外,这里的个人入会费高达数十万人民币,有会员曾感叹“美得一塌糊涂,贵得一塌糊涂”。来这里的人,当然是非富即贵,身份特殊,譬如某某银行家、企业家、各国领事、金融家、艺术家、影视明星等等,都是这里的常客。
会所内一间预订包房内,坐在八人座豪华昂贵真皮沙发里的顾弦夜,显得兴趣缺缺。刚和几个朋友聊不久,顾弦夜就接到一通令他窝火的电话。
“你说什么?苏芷珊要卖掉房子……她人呢,在哪里……什么?搬家了……”
没等电话那边的艾律师把话说话,他便阴沉着一张脸,将电话挂断。
不一会儿,才刚刚离开律师事务所的苏芷珊就接到了顾弦夜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苏芷珊静静地拿着手机看着屏幕,是顾弦夜。早料到他会打电话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艾律师告诉他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迅速。
良久,她接起电话:“喂,我是苏芷珊。”
电话那头一时没有发出声音,静得可怕,苏芷珊几乎可以猜到此时的顾弦夜,脸色有多恐怖。沉默了五秒,顾弦夜终于开口,语气浅如寻常:“你要搬走?”
“嗯。”苏芷珊连口都懒得开,抿着唇哼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顿了顿,“不过,你得先给我办件事。”
“什么事?”
“马上到御豪私人会所来。”他命令道。
“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反问。
“当然是来陪酒!”顾弦夜的声音似从地狱里迸出,低沉冰冷。
又是如此颐指气使的语气,苏芷珊不悦蹙眉回道:“要是我不来呢?”
她又不是他的员工,凭什么这种事得她来做?更何况她又不是干公关这一行的,喝酒应酬之类的事根本就不是她的强项。
电话那头传来顾弦夜冷酷无比的声音:“如果你想亲眼看见罗氏倒闭的话,你可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