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等于默认了芦倩茹的身份,也断了其他女人的想法,老爷子这一手确实是高!
果不其然,领会到闵老爷子意图的芦倩茹羞红着一张小脸,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正点!”
潘佳乐同样被闵倩茹的娇美所吸引,托着下巴肆意欣赏,就在她‘沉溺’于美色之际,一通电话让潘佳乐的美好心情消失殆尽。
电话是木子打来的,甫一接通,小妮子便哭着说道,“佳乐姐,有个演员因为过敏嗓子哑的不行,没法唱戏了,怎么办啊?”
“什么?别急,我去看看。”潘佳乐一边安抚着木子,一边朝后台这奔来。
到了休息室,看到木子正端着一杯白开水站在出事女演员身边,眉宇间如小兔子般惴惴不安,“阿姐,你要不要喝水?”
那女演员摆摆手,指了指嗓子,连一句话也不愿说。
“木子!”潘佳乐喊了一声,走过去。
“佳乐姐!”木子看到潘佳乐,就像人民群众看到了党,眼圈一红,鼻子抽了抽,流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没问清楚。”
潘佳乐拍了拍木子的肩膀,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旋即详细询问了女演员的情况。
原来,木子也是好心,为了让演员有个好的演出效果,擅自在他们喝的奶茶里加了蜂蜜,谁曾想这位女演员竟对蜂蜜过敏,喝完奶茶后,嗓子就变得沙哑不堪,根本没办法登台表演。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演出也要马上开始,潘佳乐咬咬唇,心一横,说道,“化妆师,给我化妆,我替这位演员。”
“佳乐姐?”木子惊呼,不敢置信的拉了拉她,“要不和闵厅长说下,都是我犯的错,我承担后果。”
在木子心里,取消掉这段戏,也比潘佳乐演砸闹笑话强。
“别担心,木子,好歹我也是戏曲爱好者!”潘佳乐轻松一笑,示意化妆师上妆。
说到这里,她还要感谢已故的奶奶,奶奶曾经就是戏班子里的演员,耳濡目染的,她从小倒学了不少段子,若不是父母不想让她端这碗饭,说不定她现在就是某剧团里的知名演员了。
化妆师给潘佳乐打了腮红,换上红棉袄,一番折腾下来,乍一看,还真有几分铁梅的味道。
“木子,怎么样?”潘佳乐将长辫一甩,摆了个侧立的姿势。
“好看!佳乐姐,真好看!”比刚才那个女演员还好看,这句话,木子没敢说出来。
“那是!”潘佳乐自信的挺挺胸脯,朝台子边走去。
当闵臻看到一身红装的潘佳乐出现在高台上时,生生的被喝进口中的水给呛了一下。
这女人没脑子是不是?他刚给她说不让她出现在老爷子面前,她就整这一出,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
“闵大哥,你怎么了?”一旁的芦倩茹正愁着自己像根木桩一样坐在闵臻身边,没机会和他交流呢,刚巧趁这次意外将纸巾递了过来。
“我没事,谢谢。”闵臻不好当着爷爷的面拂了芦倩茹的意,便接过纸巾握在手中,并没有进行擦拭的动作。
芦倩茹看出了里面的客气和敷衍,心中虽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转头和闵老爷子闲聊,“闵爷爷,我发现唱戏的演员个个都很漂亮啊!”
“……”闵老爷子似乎完全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伸长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潘佳乐,对芦倩茹的话置若罔闻。
芦倩茹看闵老爷子对聊天也兴味索然,索性闭了嘴,专心看戏。
“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闵臻抬手,招来王笙,低声吩咐,犀利的眸紧紧攫住台上的人儿,像头危险的猎豹,浑身散发着隐忍的怒气。
“是,先生。”王笙恭敬的应答,慢慢从宴席中退离,心头顿觉不妙。
同样,不远处坐着的韩邵阳也因潘佳乐的登台而被吓了一大跳。
他不清楚潘佳乐想要干什么,并且,交往这么多年,也没听潘佳乐说起过自己会唱戏,可她的表演却堪比专业演员,她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韩邵阳剑眉紧锁,抱臂靠在椅背上,目光所及处跳跃的是潘佳乐曼妙的身姿,眼睛涩涩的,一种无言的痛在心中蔓延,绝望而无力。
“为什么爹爹表叔不怕担风险?为的是教中国救穷人打败鬼子兵……”
依依呀呀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那个年代少女的纯真和质朴,将革命接班人铁梅演绎的入木三分。
潘佳乐神色端稳,或走或站,手臂或弯或蜷,抑扬顿挫的腔调,姿势到位的表演,还有眼波流转之间透着的那股子灵气,无一不让观众所折服,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臻儿……她……她是不是果果?”潘佳乐退下台后,闵老爷子取下老花镜,颤抖着声音问。
闵臻闻言,夹菜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回答,“不是,您看错了。”
“哦……”闵老爷子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灰暗的眸中划过一丝落寞。
“爷爷,您最爱吃的桂花鱼。”芦倩茹见状,忙夹了菜送入闵老爷子碟中。
“好,好。”闵老爷子低声附和着,却迟迟不见动筷子。
酒过三巡,不少人都喝的开怀,闵臻因为要接一个电话而暂时离开餐桌,走到不远处较为安静的地方。